绣春扬了扬手里的一张纸。
“库房里少了几味药,我正要去药房取呢!”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小丫鬟从正院方向跑了过来。
“曾大夫!”
小丫鬟跑到跟前。
“奴婢、奴婢跟您一、一起去取药。”
小丫鬟跑得太急,气喘吁吁,抬手擦汗的功夫,手里的方子掉到了地上。
绣春眼中光芒一闪,一个侧身挡住了二人的视线,弯腰捡起了那张方子。
接着一转身,笑盈盈地将折好的纸递了过去。
小丫鬟接过后,道了声谢。
“小事而已,正好我也要去药房,一起吧!”
说着,一行三人就这么走过了二门。
绣春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在无人时,悄悄打开手里的纸扫了几眼。
等到了药房,曾大夫朝她们一颔首,转身去了隔壁小院。
绣春和那小丫鬟同时将药方放在柜台上,接着,笑眯眯地拉着小丫鬟走到一旁坐下吃茶,闲聊。
小丫鬟警惕心不小,绣春问的好些问题把她弄得紧张不已,一直想着如何滴水不漏地回答,注意力全都在绣春身上。
不一会儿,小学徒喊了一声“好了”,把两包药放在柜台上,底下压着各自的药方。
绣春先一步过去,不着痕迹地将两张方子换了位置。
“我先走了。”
她扬了扬手里的药方和药包,率先离开。
小丫鬟擦了擦额头的汗,如释重负,没有多想,拿着自己的那一份也离开了。
绣春拎着药包走得飞快,没用多久就回到了梧桐院。
将药包递给杏儿后,她急切地进了卧房。
“良娣!您猜我发现了什么?!”
姜挽月正半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一卷书,闻言,抬起头来。
“这么着急,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绣春一个箭步冲到了床边,眼神一扫,示意其他人出去,才压着嗓子说。
“奴婢刚刚遇到了正院的一个丫鬟,说是去药房取药。奴婢趁她不注意看了药方,那分明是落胎药!”
绣春和姜挽月跟着孙大娘学医有一段时间了,摸脉还没入门,但对于各种药理、药方,尤其是与妇人病症有关的,那可谓是了如指掌。
那方子,绣春只看了一眼就懂了。
姜挽月很是诧异。
“落胎药?正院?这是怎么回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院就太子妃一个人,并没有其他妾室。
难不成是太子妃新荐的通房?
可也不对呀!
不管是谁,若真有了身孕,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想要落胎?
要说是为了害人,更不可能了。
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去药房拿药的。
突然,姜挽月脑海中闪过一道电光。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表情微凝。
“正院除了太子妃,还有一个人……”
绣春眨了几下眼睛,脸上露出明悟,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您是说!”
姜挽月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绣春急忙压下了后半句话,用口型无声说了三个字。
齐王妃!
姜挽月点了点头,重新靠回了床头。
“她的运气可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