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在林家村的土地上。村子的边缘,炊烟袅袅,一片宁静而祥和的景象。在村落附近的农田里,村民们早早地开始了一天的农活。
田野间,孩子们光着脚丫,挑着水桶,欢笑着奔跑。他们的笑声在田野间回荡,显得那么纯真无邪。虽然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但那种简单的快乐让颜裕民感到一丝温暖。瘦弱的狗儿懒洋洋地趴在村口,时不时地舔舔爪子,似乎也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男人们挽起袖子,手持破旧的锄头,不停地挥舞,挥汗如雨地在贫瘠的田地里来回翻耕。他们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吃力,每一锄头下去,都是对土地的一次沉重撞击。颜裕民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些男人们黝黑的皮肤和额头上的汗珠,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敬佩和同情。自己虽然没干过什么农活,但那使用的工具自己还是能分辨出的,就他们使用的锄头能锄得动地,也只能说他们力气大而已,因为这些工具在他眼里只能用破烂来形容。
妇女们穿着破烂陈旧的衣裳,背着竹篮,忙碌地从田间采摘野菜一般的菜叶,或者忙着照顾孩子。她们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但从她们憔悴的脸庞和瘦弱的身躯中,颜裕民能感受到生活的艰辛。一位年轻的母亲怀里抱着婴儿,另一只手还在篮子里挑拣着野菜,婴儿不时发出微弱的啼哭声,声音一听就是饿得没啥力气,她母亲干瘪得已经没啥奶水,只能轻声安抚。
一些行动迟缓的年迈老人坐在村口的泥地上,用竹篾编制着箩筐。老人们的手指粗糙而颤抖,但他们依旧耐心地编织着,每一根竹篾在他们手中经过反复的折叠和交织,最终变成了结实的箩筐。这里的人们各司其职,每个人手上都有活干,并没有闲着,颜裕民看到他们的眼神,虽然浑浊但却是在用尽所有气力活着。
此刻颜裕民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里看似安逸祥和,但人们的生活显然非常艰苦。每个人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面色饥黄,明显是营养不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而田里的庄稼长势也不好,即便人们花费了所有经历,但任然架不住自然的选择。
颜裕民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贫困和艰难。他心中不禁浮现出昨夜村民们对他热情招待的情景。尽管他们自己都过得如此艰苦,却还是愿意拿出为数不多的食物来款待他,除了让他感动不已之外,更多的是对这个时代的怜悯。自己虽然在所处的时代日子过得也不好,但与眼前看到这些人相比,真的算得上是天堂了。
收起自己的怜悯心,让颜裕民感到一丝绝望,若是自己回不去自己的时代,那面对这样的社会,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太贫困、太落后了。
正想着昨天别人的款待,只见瘦老头从灶房里端出一锅小米南瓜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白烟袅袅从锅中升起,热情地邀请颜裕民进食。
颜裕民看着黑乎乎脏兮兮的锅,已然没了胃口,但想到主人家如此贫困,但还热情款待,便不好拒绝,还是接过了碗。看着稀疏的小米挂在大块大块的南瓜上,都不能说是小米粥了,还不如说成南瓜汤。他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虽然这清香可口,但难免心中还是有点抵触心理。
瘦老头坐在一旁,舔着口水笑着看着颜裕民,不好意思道:“客官,乡下人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好招待的。今年流年不利收成不好,这粥是咱们唯一能招呼客人的东西了。”老头说得也不错,看得出这东西在颜裕民看来难以下咽,但对于瘦老头来说确实是难能可贵的果腹口粮了。
“林老伯,您客气什么,能收留我一宿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一会就会离开找寻我的商队,如果有幸找到的话,再下一定回来报答你们。”
颜裕民根据昨天和瘦老头们交流得知,自己已经身处在不知名的遥远时代,什么朝代、什么年代都不清楚,但是唯一清楚的就是当前贪墨横行、战乱不断、流寇作祟,总之不太平。
颜裕民都不敢细想,一想到与此,颜裕民便一身冷汗,特别怕自己运气不好,遇到些意外交代在这里。而且本村也不是长居之地,据老头所说,流年不顺,发生饥荒的概率很大,自己留在此处,说不定就得饿死,所以得先编个谎言,离开此地后再谋其他出路。
“客官今天就要走?那你在将息一会,我找两个小伙给你领路,不然你会迷路的,可走不到官道上。”瘦老头表现得很惊讶,并朝灶房里拉长了喉咙喊到:“梨花、梨花,给官人到茶来,陪着官人,我去找小龙、小虎过来。”
“不用、不用,你们忙你们的,指条道给我走就行了,最晚已经给你们添麻烦了。”看着老头如此热情的样子,颜裕民连忙摆手,可不想有人跟着自己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还有就是如此劳烦了这个贫困的老人,别人还这么热情,感觉还要继续麻烦他就有点过意不去。
然而就在此刻,不断的催促声中,屋内走出一个小女孩,端着一碗茶水默不作声地递到颜裕民面前。颜裕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瘦小的身材显得格外单薄,穿着一身破旧的麻布衣物,虽然已经破烂不堪,却依然勉强挡住她的身体。
女孩的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蜡黄色,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她的脸颊凹陷,显得面黄肌瘦,但仔细观察她的五官,颜裕民发现她其实长得很清秀。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怯和无奈,高挺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巴,若不是因为营养不良和生活的艰辛,这女孩必定是一个美人胚子。
女孩的手微微颤抖,茶水在碗中荡漾出几圈波纹。颜裕民看着她那双因为劳动而显得粗糙的手,不禁感到一阵心疼。他轻声道:“谢谢你,小妹妹。”那女孩赶忙把手撤了回去,惊慌的看了颜裕民一眼,侧身站在了一旁。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颜裕民看着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他意识到,这个村庄里有许多像她一样的孩子,他们本该拥有快乐的童年,却因为贫困和饥饿过早地承担起了生活的重担。
“你在这里陪着官人,我去去就来。”瘦老头对着女孩叮嘱,说罢就一路小跑,往田间地跑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颜裕民始终有些不忍心,想着对方如此淳朴,心肠却如此热心。而且整个村子都很贫困,自己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自己来到这里孑然一身,自身难保,还别说能帮上什么忙。自己一时语塞,看着楚楚可怜的女孩,还是憋不住的向女孩问道:“小妹妹是叫梨花吗?刚刚那是你爷爷?”
沉默半晌,小女孩才从嘴里挤出了一个“是”。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更不敢抬头看颜裕民,若不是她爷爷让她看住颜裕民,说不定早就没了身影。
“你别怕,我是你爷爷朋友,我不是坏人,你爸爸妈妈呢?呃,不是,你爹娘呢?”颜裕民关切的问道,但颜裕民问出口后又觉得不太妥当。看着样子,有可能是既没爹又没妈,不然哪里会这般可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