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关海元便经常通过老同学邮购喜保宁,给女儿服用。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关海元准备上床睡觉,郝芬坐在床边犹犹豫豫的告诉他,今天去人民医院给孩子检查,遇到了三个病人家属,他们的孩子有大有小都与女儿患有同样的疾病--癫痫,因为之前购买喜保宁的渠道断了,所以他们想让郝芬帮忙给孩子买药。
至于他们从哪里得到的信息,不言而喻。
关海元犹豫了,郝芬见丈夫不说话,知道他有顾虑,便没有再提这事。
第二天晚上,关海元下班回来,发现屋里多了六七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立刻皱起了眉头。
“海元,这位是罗大姐。”郝芬脸色有些不自然,她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朴素的女人说道,那女人一脸的沧桑,眼神中流露着恳求的神色,“这位是刘大哥,高大爷……”郝芬为丈夫一一做着介绍。
“大兄弟,你看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你别怪郝芬妹子。”罗大姐为了儿子能吃上药,已经不知道什么叫脸面了,“我儿子是先天性癫痫,吃遍了国内的药,效果越来越差,两年前,我在网上听说喜保宁能治我儿子的病,就托人花高价买药,被人骗过,也买过假药,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个靠谱的,前断时间还出事了。”
“兄弟,我们也是没办法,孩子等药吃……”人高马大的刘大哥话说到一半,脸涨的通红,说不下去了,默默的低下了头。
“只要药是真的,多少钱都好商量。”身材消瘦的高大爷自觉矮人三分,求人总要拿个态度出来。
“是呀,钱好说,只要药没问题。”
“大家听我说一句,我女儿跟你们的孩子一样,也有癫痫,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你们也得为我们一家考虑下,说实话,我今天用手机在网上查了整整一天。
今年年初的时候,有人因为从国外邮购氯巴占和喜保宁贩卖,盈利六万多元,被法院判了八个月,缓刑一年,罚了5000元。
氯巴占和喜保宁都是禁止销售的药品,你们中可能有人就在吃这个药,不用我过多解释吧。”说完,关海元的眼神扫过屋内每个人的脸,“请大家理解我,我只想通过海外代购买点特效药给女儿保命,不想因为这事把自己搭进去,丢了工作。”
见关海元说的恳切,众人沉默了。
“大兄弟,我们也都是为了家里人,不会出去乱说,你就帮我们一把吧!”罗大姐不甘心的恳求道。
关海元受不了众人的眼神,他不是圣人,只是个普通人,他也有自私的一面,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在慌乱中,在众人的注视下,他逃也似的进了卧室,给众人的回复是紧闭的卧室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