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挲着口袋里的种种符箓，神游天外。

人，注定是生来就要受自由之苦的。

毕竟人并不能选择是否来到这世界上，却必须为今后的每一个选择负责。

那是多么沉重的责任啊。

一部分的我感叹着，一部分的我悲鸣着，还有一部分的我沉默着。

我可能有点执着了，执着什么不该执着的东西，比如一段没有我想得那么重的友情，或者一些对我自己的补偿心理。

“小陈川。”

“？”

我抬起头，高铭则并未径直离去，而是走到我身前，递给我一个钥匙扣。

“这是我的护身符，这些年，它总能给我带来好运。”

那是一只带着护目镜的彩色蝴蝶龙，是亚克力板的，真是符合我对老高的印象。

这东西我还真没见老高拿出来过，看刮痕判断，小钥匙扣都不知道陪了他多久了。

“它很可爱，我希望你好好收着它，等我回来，记得要还给我。”

“嗯。”

两名驱魔人让开了道路，高铭则背对着所有人挥了挥手，走出大门，走进迷雾中。

我们都知道，他不是去找曹盛武，他是去找【曹盛武】。

呵呵，我怎么又开始搬弄字眼了。

“哟，果老板？”

“阿尔默，你认识？”

“以前罗望班里有个叫李进华的，他挺喜欢果糖。”

我将手伸进衣兜，把钥匙扣揣进兜里，再伸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

好吧，我收回之前的话，有些着还是可以执一下的。

“啪嚓。”

“呼……”

……

商场内安静了，这次没有净化器的声音了，很可惜，我们只带了一个净化器。

现在，水汽几乎能让我们真实地触碰到了，货架上染着一道道水痕。

“这绝对绝对不是正常的雾……”

看着指尖的水滴，曾梓悦不知道多少次自言自语着，“要是老师在就好了。”

我靠在墙根处，把玩着那个钥匙扣。

太诡异了。

这片连我都看不穿的大雾里，鬼物反而不是最要紧的威胁，更可怕的是仿佛一只有一只未知的扭曲怪物在每一处阴影中徘徊。

那具尸体在我眼前浮现，那东西不可能自然形成，科学玄学都不可能，那是一种超越逻辑的力量。

还有消失的负一层，还有邓芳和马荣立……

这次还是有些冒进了。

我将钥匙扣举在眼前，透过亚克力板，我看见一排排货架，还有雾，无尽的雾。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我还有一张牌。

炁海微微颤动，牵引着一道藏于心口的剑气。

老高不在，我可以掀桌子了。

……好吧，并不能，这几个人会第一时间发现我，我学的障眼符箓中实在没有能遮得住琢玉的声势的。

悄咪咪溜远点再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