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能自由切换实体与否,这真是有够离谱,意思是他能直接在普通人面前显形,还能被触碰到。
离驱魔人远一点了,阿尔默从阴影中走出,像猫一样狠狠伸了个懒腰:“哈———欠……哎呦怎么这么潮,我的尾巴都要湿了!”
沉寂了快要十个小时,本来对于阿尔默不算什么,他在玩具熊体内不知道待了多久。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挺热衷于模仿人性。
“叮铃铃——”铃铛声从远处传来。
我点了根烟,揣着手,静静看着不远处的驱魔人。
彭制元拿出了一枚铃铛,他们好像要开坛做法,不知道具体干什么,但总之不会很简单就是了。
彭制元摇铃九次,聚了灵气,算作最简单的开了坛场,又从挎包拿出三炷香,凭空一晃便燃了起来,则是净坛。
再后,他朗声道:“垠虚观弟子彭制元,今恭请祖师爷来复,九铃铺路,三香晃灵,请借神力以诛邪……”
等他念了一大段不明不白的东西之后,钟浩然规规矩矩将木剑递了过来。
彭制元右手持剑,左手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符,木剑触符则燃,他又道:“给祖师爷请剑。”
钟浩然接过木剑,踏罡步斗,持诵剑典,时久,忽有阴风起,则身旁阴气森森,鬼物横走,皆作凶狠状。
在鬼域里公然开坛做法,群鬼必相击之,我周围也有无数灵物鬼物汹涌而来。
不过,在这些鬼物无意识地包围过来时,从我的位置向后推五步,没有一只鬼能近身。
鬼潮如同撞在了坚不可摧的防线上,在此距离被尽数抹杀,连一丝阴气都没能进入这个范围。
“喂陈川,这种级别的灵物也要我来宰?”阿尔默抱怨着,他的周身缠绕着恐怖的诅咒。
“我要留着力气干一票大的嘛。”
时候差不多了,我看装哥快演完了,将烟头随地一丢(不要学我),一脚踩灭:“阿尔默,为我护法。”
“在护了在护了你瞎啊。”
钟浩然还在念着:“……常佩神剑威法五蕴,福授苍生而无所停止……我引妙法文章,持功德供奉,请祖师爷宝剑救我乎无量苦海!”
“急急如凌虚律令敕!”
随着钟浩然口中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手中的木剑陡然亮起一丝光辉,起初只是一点萤火,紧随其后是一大片金光,仿佛要驱散世间一切黑暗!
正举着符箓与鬼物搏斗的曾梓悦和马荣鼎登时转身看去,久违的光明再一次降临,他们如同亲眼见证了希望,几乎有种流泪的冲动。
“斩——!!”
钟浩然的木剑已经化作纯粹的金光,他的脖颈青筋暴绽,全身的炁都在迅速流逝,艰难地将剑举过头顶,直直朝着苍穹之上。
这剑光芒万丈,但好像,仅凭钟浩然是无法挥动的。
尤其是完全紧握剑柄之时,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开始颤抖,那剑上如承千钧之重。
彭制元一手拿香,一手拿铃铛,在旁边持续着做法,他也看见了钟浩然浑身发抖,可自己这边也抽不开身。
“呃…咳……”
钟浩然咳出一口血,这祖师爷的剑可不是那么好借的。
他在观里已经算年轻一辈翘楚中的翘楚,可是到这一步,这一剑迟迟劈不下来不说,钟浩然自己也能感觉到体内的炁正在快速流逝。
这装哥,给自己都装进去了?好不容易做个法,结果他自己没法继续?真是……
话虽如此,我还是在背后捏着一张符箓,关键时刻可以救他一下。
彭制元咬了咬牙,请神香已经快要燃尽,到时候要是还没斩下这一剑,麻烦可就大了。
周围围着这么多鬼物都够他们喝一壶了,更别说段家公子还能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