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呢喃着说服自己的理由。
然而。
话语随着那脑海中好似梦魇一般,无法摆脱的,长孙皇后一脸短刃寒芒的目光,李渊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要坏事!
“不行,不行......观音婢这下应该是动了真怒了,毕竟二郎那混球把她堂堂皇后丢在长安一年多,试问哪个女人能这般忍受他......如今还带回来七个小的.......”
李渊几乎是越想越怕,急忙扶着墙重新站起来。
思索了一会儿,赶忙又朝着自己的武德殿而去。
当晚。
长安的锦衣卫便又接到了一份拦截自武德殿,发往成都府方向的信件。
第二天,这份信件便已经送到了远在太原府的李承乾的案头。
“啧啧啧,真是父子情深呐~李师,你说皇爷爷他这么疼爱父皇这个儿子,怎么当初为了西征大帅的位置,还能不惜彼此下药呢?”
“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看着摇头晃脑,一脸幸灾乐祸的太子。
太子少保李纲此刻都不好插嘴这种问题。
不过,却还是小声提醒了一句:“殿下,皇后不会伤到自己吧,陛下如今武力悍勇,怕是天下能出其右者,少之又少......”
李承乾不由嗤笑一声。
表情怪异的看着自家这位老师:“李师,你是说父皇他在外面带回来七个小的,其中还有一对双胞胎,逍遥快活了一年多回来,还要对正宫皇后动手?”
他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李师,你当孤在长安的那三千东宫六率是干嘛的?你当魏王驻守在宫禁之内的亲卫火枪队是干嘛的?”
“还有啊~”
李承乾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谁说了皇帝陛下,就一定会是皇后的对手呢?”
想到这些年,自家母后有事没事来自己书房,翻看他编写的那些武学书籍。
再想到长乐麾下的医药商会,每月送入宫中的那些珍贵药材。
李承乾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就怎么都压制不住。
“嘿嘿嘿......父皇啊父皇,但愿儿臣到时候还能认得出你......”
李承乾将手中的信件重新折叠好。
还给面前的如今已经是锦衣卫千户的崔孝国。
“崔千户,将这封信原封不动的按照太上皇的吩咐,送去皇帝手中,千万不能让对方看出来,这封密信假手过他人!”
“既然皇爷爷和父皇那么父子情深,孤这个同样做儿子的,又怎么能落后呢~”
崔孝国低头,只当没有听到太子殿下之后那句。
恭敬的领命之后,便是急匆匆而去。
一旁的虞世南心中叹息,轻轻摇头。
“殿下,太上皇让陛下先来太原府向你求救,若是陛下来了,难道你还真的打算掺和进这件事之中?”
李承乾哈哈一笑。
“哈哈哈,虞师,果然你也觉得陛下这件事做得过分吧?”
虞世南没说话,只是抚须。
他是个洁身自好的,自从发妻去世之后,身边连个妾都没有再纳,更不必说是续弦了。
对于当今陛下这种,明明有着偌大的后宫,还有长孙皇后那般贤良淑德,温婉绝世的皇后,还去外面乱搞的行为。
他虽说不敢明说什么,但心中肯定是看不过去的。
李承乾笑了笑。
“孤只说了在长安保证他不会被母后收拾,可没说,也会在太原府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呀~”
虞世南,李纲:“......”
殿下,陛下能有您这样的儿子,当真是他的福气呀~
时间眨眼过去半月。
李二陛下的车队之中,他双手抱胸,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两人。
“玄龄,克明,如今朕和你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等还是该同舟共济才是,朕有一计,可使我等死局复明,但需要你们二人的协助......”
李世民一脸的伟光正,嗓音似乎都刻意的变得浑厚威严了起来。
一束阳光透过车窗的玻璃,映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即将为国牺牲的正派人物。
只可惜。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却是如同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对方。
“呵,忒!”
杜如晦一撇嘴,一口浓痰吐到车窗之外。
脑袋一撇:“大丈夫死则死矣,做了就是做了,这可是陛下您的原话!”
房玄龄如同面前的贞观皇帝一般,双手抱胸。
他似笑非笑,一封百骑司的急报,也终于让这位原本还企图用他们两人垫背的贞观皇帝陛下,和他们一般,成了自家夫人眼中的罪人。
“陛下~臣等正欲与家中夫人死战,您身为君父,可万万不能先降啊~”
李世民:“......”
马车之外,李君羡看着车队前的界碑。
“陛下,马上要进入长安地界了......我等是直接进长安,还是如太上皇所说,转道前去太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