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进和小二闲扯淡一会后，看天色不早才慢悠悠的回家。胡乱从筲箕里拿个凉土豆一边啃一边说：“妈，整个蛋炒饭吃呗，土豆不抵事。”

陈母眼睛瞬间横过来，却看陈跃进右手迅捷甩出，一张大团结两人中间一扬一扬的，对面兔崽子表情有点——跋扈！

看在钱的份上，陈母收起横眉冷目，接过手拿出自己的老本，仔细叠一起后重新放兜里，一边问：“又哪来的？”

“卖菌子来的。下午也能卖，我直接送学校去给老师。”

陈跃进说着又拿第二个土豆啃。中午可就随便吃了点垫一垫，现在很饿。他还真不怎么习惯现在基本不咋吃晚饭的生活，难道胃也是跟着灵魂从三十年后穿来的？

“今天又捡了两斤？我看你凳子上怎么还摆了十来朵呢？”

“我用称称好的，人家只要两斤。前天市场上认识的老师，说我菌子看着比别人的干净，要最鲜的鲜货。”陈跃进一边粗暴地撕着土豆皮张口就来。

十块钱一碗鸡蛋饭，苞谷面儿的，能卖，陈母开始系围裙……

又说：“既然人家看得起你，多几个一并给人家就是，留家里做什么？自己吃？”

“不说了。”陈跃进把整个土豆塞嘴里拍拍手：“吾去择择磨耳，一费再弄一个凉拌。”

口齿不清……

“就你会吃。”

第二天早上，陈跃进又起了一个老早。农村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带着馒头出门，依旧是昨天还没攻略完的那座山，试试能不能再遇见一个巨无霸呢？他内心蠢蠢欲动。

草皮什么的也就没看了，直接钻到昨天采巨无霸的地方，缅怀一下先。

“咦——”

嫌弃地看眼长木耳的枯树。昨天走时有些急，动作相当粗暴，上面采坏的木耳芽有不少，很不规则分布上面让人特不舒服。

走了，开始今天的工作。

刚走前两步，镰刀晃动开，看见一颗树兜下一朵黄菌，个头很大。陈跃进暼一眼就走，不采。不是不能吃，更不是品相不好；关键不值钱，第一朵入篮的怎么能是朵普通的杂菌？别给今天开个不好的头。

微微佝偻着腰，继续往里面进一点。越往里进，树木变得越高大一些，虽然密度依旧稀疏。

嗯，第一朵不错。陈跃进小跑一下走近，才放下篮子蹲下来。足足九公分，品质也近乎完美。用刀轻轻割下来，握手里手感很饱满踏实。

不错，今天算有一个好的开始……

嗯……嗯？

竹鸡蛋！

就地面上，一个浅浅的窝，一点点树叶铺里面，树叶上面安静地躺着两个比鹌鹑蛋稍微大一些的蛋。

但没看见竹鸡，应该找吃的去了。两个蛋太少，通常没有五六个蛋它们是不会留下来抱窝的。而且竹鸡真的很懒，不筑巢不建窝，选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地势，啪啪就开始下蛋产仔。

可惜它们遇见陈跃进了，反正不是好人。捡起来直接刀背上咔擦打开，里面自然不可能已经有小鸡仔，仰头就喝掉了，两个蛋一个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