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采菌子可不像捡豆子，更像挤牙膏。除非运气挡不住，遇见了密集的菌子堆。

但那种时候太少，上次陈跃进发现的紫褐牛肝菌应该算，其它嘛！像现在他遇见的这种，似乎有一个不小的菌群已经很幸运。

当然如果不差点摔一跤以他的经验亦有可能忽视掉。毕竟没有什么地方就一定长菌子的，而且正好被你碰上，三十年后这里也算不得是个好菌塘。

不到一个小时，陈跃进的篮子里东西又多了不少。甚至又捡到几个老人头，也有一团刷把菌，两朵红菌，竟有一个大脚菇；但相对最多的，还是母猪青。

这时他已经搜寻了一片坡，大概坡上有手雷也该被他排干净了。此时来到山坳里，本来打算稍作休息，没想到眼睛一瞟，红毡帽？

好吧，又见见手青。不用说，弄不熟送你去见小人人……

但它真的是好东西啊！陈跃进坚持，人家学名叫中华红孔牛肝菌，咱种花自己家的。而且一发现就是两朵，它旁边不远处还有一朵。

那么不用休息了，根本不累，陈跃进表示，并迅速过去。这两朵都没藏，伞开在地面，山坳里的树叶腐败得似乎快一些，堆积反而不厚。

两朵饱满的红毡帽入篮子，一阵大大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后，继续。

陈跃进手里早就重新砍了一根树枝做拐杖，顺便翻翻树叶或杂草。虽然才二十岁的老腰，依然要悠着点，毕竟还没用过。

继续又翻了两团疑似有货的树叶和草丛，没有；眼睛又那么忽悠一瞟。

不行了，这山坳里似乎又和见手青干上了？好大一颗红葱……

欢欢喜喜地扑过去，乐滋滋地拔出来，小心翼翼地填好窝，陈跃进表示他就是对见手青太钟情。

刷把菌！也是可以的，又发现了一柄。

大脚菇？还有，不错……

黄赖头！特别漂亮……

陈跃进像一只辛勤的小蜜蜂，在山坳里和山坳另一侧飞来飞去，直到感觉时间已不太早甚至有些迟了，才颇为遗憾地停下来。

这里的菌子采得差不多了，却又意犹未尽。他停下来点支烟休息一下，也看看今天下午比较满意的收获。因为带背篓的原因，今天带的篮子相对小，于是竟然快爆篮了。

可以的，杂是杂了点，有的种类甚至单卖不好出手，但搭配着也能出去的嘛！

不敢再多停留，幸亏回去基本是下坡能走快一些，否则今天得走黑路。

回到家时，天已经几乎快看不见了，只有依稀的月光不至于彻底找不见路，却发现一家人忙完各自在自家门口坐着休息。

也不是乘凉，这天气晚上并不太热；只是趁着这么点空闲时间偶尔唠一句，说说话而已。

“老幺又捡到好东西了？再不回来以为你撞树精山怪了。”

陈跃进懒得理，勇气滋生后的二嫂可惜长了张嘴。

“幺爹幺爹。”

“没糖，一边去。”

进屋把篮子和背篓放下才重新出来。

大嫂喊：“老幺明天上街不？帮我带点鸡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