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错了,家父说话从来作数,不管是醒着还是醉了都是如此。”
秦风的话,让王丰呆立当场,先是愕然,而后欣喜,兴奋地推开了自家大门,走进路都带起一阵风,只觉得平生最得意的时候便是此刻。
问心无愧,有人认可!
正是: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才离开王家约莫一丈的距离,秦风便觉得父亲倚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轻了许多。他转头一看,父亲眼中哪还有什么醉意,反而隐隐约约有股锐利的光芒。
“爹,你刚才不是醉了吗?”
“唉,我不得不醉啊!不醉,总不能我们主动说要把秦月嫁给那王丰那小子吧?女孩子家还是要矜持点好。”
“爹,你果然是只老狐狸。”
“混账小子,这样说你爹”,秦守时朝地面啐了一口,脸上却没有什么怒意,反而满是喜色。
此间酒席,秦守时思虑秦月婚事,无暇多问。如今事了,也就向秦风问起了秦雪的情况。
“老大,今日去你二妹家中,一家可安好?”
“爹,一切安好,妹夫他人还不错,我要回来时特地置办了一桌酒菜挽留,不过被我以另有要事推脱了。”
秦守时点了点头,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忧愁。不过区区两日,幺妹和老大相继去了李家,为何待遇差别如此之大?
二人回到家中,关上家门,插上门闩,却不停地在院子里踱步。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秦云和秦月的脚步声。
他本来紧绷的精神突然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坐在长椅上,双手撑着长椅,似乎不撑着便坐不住了。
秦风回头一望,似乎这两日的波折让历来精明能干的父亲都生出了几分疲惫。
门嘎吱一开,秦月嘴上还嘟囔着:“我不就去清水溪玩会吗?三哥你这样逮我,等下我看爹怎么揍你!”
“爹揍我?怕是揍你才对吧!”
门一关,二人的争吵虽不至于戛然而止,但逐渐小声了许多,秦月一边和秦云口角,一边将青铜钟递到秦守时面前。
秦守时此刻坐在长椅上,又挺直了腰背,疲惫的神色被藏了起来。
他一边摩挲、观察着青铜钟,一边听着秦月把二人去清水溪的事情交代一番。
“此物确实不俗,辛苦你们了。”
昨晚秦守时和老大二人彻夜难眠,在院子里踱步了大半晚,便是二人在王家打听口风之际,焦虑之色也不过被藏在深处罢了。
秦家四人围着青铜钟着实细致研究了一番,除了发现钟身多了四条泥鳅,缺失一角被补齐外,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没有昨日的大放光芒,没有无人自响的铜钟之声,仿佛平平无奇。
所幸,秦家几人早已笃定自家的仙缘已到,蛰伏三百年,让他们早就有了十足的耐心。
秦家几人虔诚地把家里最好的风水位腾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把青铜钟请到了供桌上,其前方放着贴上红纸的铜炉,准备每日朝拜,虔诚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