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梦没有说话，闭上眼，也停止了脚步。

一股不祥的预感出现在凯·冥的思绪中。

不行，我的反应出现问题了，必须要加快对异能的连接。

3秒后，芳梦开眼，眼瞳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平静，无穷的怒意在眼中汇聚，无尽的杀意随之绽放。

“什么！”他竟然感觉到自己在害怕。

“这！”他才发觉脚下的水面已经变得深红，犹如血海。

没有犹豫，他直接消耗自己的精神力，强行通过那一丝丝联系破开这怪异的空间，一个拳头大的裂口出现。

裂口还没扩大，芳梦就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并且已经打了一拳，极快的一拳，快到自己发觉的时候就已经被击飞出去。

倒飞中，魔王的思维陷入混乱，大量的不属于他的精神能量在体内乱窜，干扰着他的思维，打断他体内的精神链，让他的意识不断模糊，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感受到了一句话，一句源自芳梦的精神能量的话，一句蕴含了无穷怒意的话，一句由无数人同时说的话：“文明，不是乐园！”

……

芳梦的身影出现在倒飞的魔王身旁，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强大的惯性让他的身体形成诡异的姿态。如果不是至极者的精神体强悍，恐怕已经溃散了。可即使是至极者的他，现在也进入半透明状态，而他体内，大量的红色能量到处流动。

芳梦看着手上的敌人，还不是尸体，但也快了，他的思维正在缓缓消散。

“我会尽量，去毁灭你的文明的。”说完，芳梦将其向下一甩。

‘咚！’一声巨响伴随着百米巨浪，开始向整个空间传播。

芳梦没有使用护盾，而是闭上眼睛，任由弹起的水拍打在自己身上。

水落，芳梦看向上涌的水面，在那水面上，有着一具完全透明的尸体，如果没有空间的特殊感知，没有对能量的感应，芳梦或许还发现不了。

“还没有解体吗？慢慢被分解吧。至于你的世界……”芳梦转头看向那裂口，没有敌人的能量供应，裂口正慢慢变小。

突然，裂口消失，得益于空间和能量的感知，芳梦再次看向凯·冥的尸体，裂口就在他体内！

下一刻，一股特殊的能量从裂口中涌出，迅速融入凯·冥的身体，死灰复燃！

他的身体迅速充实，思维也在恢复。

“果然，强者没这么容易死。”芳梦收回被挤出的能量，并在下一瞬，出现在魔王身旁，左脚高高抬起，猛地一踩。

咔咔咔！

晶体破碎的声音响起，凯·冥再次陷入水中，巨浪再次升起。

芳梦看着下面的人影，满是怒意的眼瞳中出现了一丝理智。

“你这能力……可以啊！”芳梦吼道。他向下俯冲，不动用空间能力。

凯·冥的意识随着一记重击彻底清醒，他感觉到自己身处水中，大量的不属于他的记忆正在进入他的身体，来不及查看，他双手迅速交叉在胸口，‘咚！’一声低鸣，周围的水被冲击的波动推开，形成空洞。下一秒，水重新将其补上，顺便淹没了芳梦。

‘嗯？原来我的异能还有这种能力吗。’魔王想着，他看向上方的人影：芳梦。

……

猩红的水面上，波涛汹涌，浪高不低百米。在这景象持续了数分钟后，一个人影冲出水面，冲过金属碎片层，迅速抵达千米高空，凯·冥。

他现在的身体，是由红色晶体组成的，跟那些被吞噬的生命一样。

“这是……记忆！”他回想着刚刚的经历说道。

而下方，破涛汹涌的水面突然平静，猩红退去，深蓝重返。一个人影缓缓上浮，最后踩着水面上：芳梦。他的眼神已经回归平静了。

他抬头，视野穿过碎片层，停留在对手身上，“感觉怎么样，我能杀你吗？”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魔王凝重的看着芳梦，异能已经融入他的精神体，他想离开的话，只有两个方法，一，击败芳梦；二，通过异能连接身体，向外求助。

击败芳梦？看着这超出感知的记忆区，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开玩笑，这是生命体能有的记忆量？

见对手没有动作，芳梦嘴角一翘，抬手，随后消失在原地。

魔王的至极者预感触发，迅速向前方出拳，芳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而且也已经出拳至半，‘嘭！’两拳相撞，两人的位置毫无变化。

不是要杀我吗？

魔王疑惑道，但下一刻便释然了，他发现自己回到了水面上，而他头上百米处，也是水面。

芳梦看着他，露出自信的笑容：“先陪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