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堕最近很无语。

它原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十分适合的目标，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栽了跟头——

方央的精神状况原本濒临崩溃，却在出地铁站以后直线上升。

他回到学校以后，第一件事不是回寝室，而是来到了画室。

这差不多都是晚饭的时间了，画室里空无一人，要么去吃饭，要么去休息了。

方央那幅参加比赛用的油画，还放在画架上。

那是一幅很媚俗的作品，很好叫座，但是其实他本人无法认可它的艺术性。

他不喜欢这幅作品。

可惜，有人比他还着急，看他的画已经画完了，还画得这么精细，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往上面泼了一团杂色的颜料。

想要调查出这个人是谁，怎么也要费一番功夫。

他第一时间向导师报告了这件事，但是估计不会很快能有结果。

与其纠结于幕后黑手，不如抓紧时间画一幅更好的作品参加比赛。

方央的脑海里，其实已经有了新的画面。

他原本还为这幅被毁掉的画感到可惜，但现在，和脑海里的画面比起来，让他觉得这幅画就算被撕掉也没所谓。

“哧啦——”

方央利落地撕开了画纸，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惋惜。

【对，就是这样。】

【撕碎，破坏！】

【你的作品毫无美感，你的天赋一文不值。】

【倒空你的颜料，掰断你的画笔。】

【放弃吧，艺术没什么可珍惜的。】

【你只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

【你的作品，终将在岁月中灰飞烟灭。】

恶堕激动地看着方央无情地撕毁自己的作品，浑身的黑色铁链都在铮铮作响。

让一个艺术家堕入深渊，从看着他把自己的作品毁灭开始。

哈！

多么悦耳的声音！

嗯……？

等一下。

恶堕忽然发现，自己没有从方央的身上感受到丝毫【恶堕】的情绪。

这根本不正常，应该有源源不断的，强烈而又美味的情绪涌入自己才对。

“呼——”

撕碎自己的画作以后，方央的表情显然轻松了很多。

早该这样的，这种惺惺作态的作品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自己当初真是被比赛奖励冲昏了头脑，一味的想要迎合考官和世俗的爱好，放弃了自己当初最想要表达的内容。

我真傻。

方央自嘲的摇摇头，然后拿出了崭新的画纸，开始准备画一幅新的作品。

【……】

恶堕觉得自己的道路遇到了阻碍，而且是空前绝后的大难题。

可是它作为模因，唯一对人类能做的就是影响情绪而已。

当目标的精神足够坚定时，恶堕再怎么把他引向恶堕的命途也没有用。

【嘁……】

方央现在正处于兴头上，恶堕如果出手，会遇到很大的阻力。

明智之举，是从其他人身上积蓄力量，然后趁方央疲靡之际，再将他拖入恶堕的深渊。

【你会认可恶堕的美好的，我发誓……】

恶堕咧嘴笑着，在阴影中逐渐隐去身形。

……

……

海上市的鹿巨路，是着名的酒吧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