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雾镜里的一幕幕，江季听几人不禁沉默。

身为名门弟子，他们多多少少都了解过光灵根，对于血气能吸引灵兽的事情，更是早就知晓。

但对于安漾，这个身世凄苦的小姑娘，因为一次次挨打受伤引出的血气，造成灵兽一次次袭击村子，村民愚昧无知，将此特质看做不幸的象征。

在安漾的叙述中，他们听到的是整个村子对于拐卖孩子的漠视和人性的恶劣，村子中有多少人曾经打过安漾的主意，有多少人妄图染指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连安漾都记不清了。

甚至连那个被灵兽吞入腹中的村长的儿子，都曾在无人的角落将幼小的安漾逼到暗处，连那个看似慈祥的村长，也会将恶心的目光落在逐渐长大的安漾身上。

到最后的最后，整个村子对安漾最好的却是她养父母那个憨憨傻傻的儿子，但最开始，她的养父母买她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做他的童养媳。

何其讽刺！

而逃出村子的安漾是如何在血气影响下躲过一次又一次灵兽的袭击，又是怎么捡别人掉落的食物果腹，又是怎么在衣不蔽体的情况下度过寒冷的冬夜，他们无从想象。

“测试是在今晚结束吧？”季初禾沉默良久，不禁开口道。

江季听轻轻点了点头，抬眸看向了她。

“师尊许久前便说要为我寻一位弟子，这两年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我看这小姑娘合眼缘，倒是有了些意愿。”

季初禾温和地笑笑，看向安漾的眼神是止不住的心疼。

“今晚测试结束，她若是能出来，我想收她为徒。”

顾宴舟听此不禁面露笑意，那柄折扇也在胸前轻轻扇了扇。

“那这小姑娘可真是有福了，门中弟子谁不知道，就师姐你教导弟子最为温和。”

“你呀，就少打趣我吧。”季初禾嗔怪道，脸上的笑意倒是温柔。

江季听听着两人的话，也只在旁笑而不语，但目光却是落到了江京墨肩膀上的那只猫身上。

那双金色的猫瞳只隐隐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既危险又令人忌惮，就像刚刚那个“江京墨”一样。

“对了师兄，你家的那个小丫头怎么说，师尊要收她为徒吗？”

顾宴舟的声音打断了江季听的思绪，他只得抬头看向旁边人。

“师尊并未跟我言语，想来是有自己的打算吧。”江季听摇摇头，对于江京墨入宗门的事情，秦擎没有向他透露半分他的想法。

“以这小丫头的资质，师尊他老人家不赶快把她收入门下？别等着人来了被那些长老抢去了，他们的战斗力，啧啧啧，吓人！”顾宴舟忍不住摇了摇头，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就吓人。

仿佛是想象到了当时的场景，季初禾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九霄宗的长老们个个是活宝，那是为了争好苗子不惜头破血流的那种。

像当初争孟卿白，御兽堂长老那可是和其他几位长老下了好几天的生死状才抢到，而孟卿白也没让他失望，很快就因为契约银乌在域中出了名。

几人就这么想着门中长辈争夺江京墨的场景，却全然忘记了江京墨此刻还在秘境之中，测试压根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