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沁祎刚接过来,周廷衍又轻轻握住她脖颈,迅速低头在人唇畔覆上一吻。
他说了句她没听懂的话,“再等等我,琬琬。”
刘黛怡的敲门声应时响起,“小温,好了吗?得出发了。”
“好了,刘老师,这就出去。”
温沁祎看着周廷衍,抬手摸了下他的侧脸,推门,关门,离开。
她上车给林惜凝发微信:惜凝,周廷衍在高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惜凝:高傲学霸,冷酷校草,不早恋,不理女生,好像女生有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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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临近十月底的盛北又凉了些。
路边的银杏叶子微微泛了黄,枫叶发了粉,秋天开始染上颜色。
盛北机场,一架从港岛飞回的私人机落地,身着制服的机场工作人员已经提前等候。
随着机舱大敞,舷梯展开落地,周廷衍英俊挺拔的身姿显现。
他身穿白衬衫,黑西裤,披一件得体挺括的浓咖色风衣。
盛北湛蓝的高空下,男人从舷梯一步步走下,周身散着高门大户出来的持稳矜贵。
有女性工作人员低着头,偷瞄周廷衍一眼,耳根立刻泛起红粉。
这时,一身黑西装的付野迎过来,“老板,车在那边。”
周廷衍微微点头,同时也对机场的工作人员颔首致谢。
虽然周廷衍一句话也没说,风却吹来他身上浅淡的香气,那个偷瞄他的人,耳根更红了。
回公司的路上,周廷衍靠在后排白色真皮座椅里,手中不停拨动平板屏幕。
付野点开音乐,舒缓的曲子萦绕而来。
“换古筝曲儿,”周廷衍不抬头地说,“《山鬼》,单曲循环。”
付野不解,老板什么时候迷上古筝了,去港岛之前,他可从来不听,提都没提过。
心里嘀咕,手却很快。
如歌如泣的古筝曲儿弹奏出来,丝丝扯人心弦,牵人愁肠。
月光下,温沁祎说她父母都不在身边了,还剩一个小叔。
周廷衍很清晰地记得她说这话时,声音有多轻,仿若再重一点,都要震碎她摇摇滴血的心。
处理完工作,周廷衍落了车窗,点了支雪茄。
少顷,烟雾在男人唇间传出甜木香气。
“付野,”周廷衍在后面问:“你有没有令你想起或者看到,就产生强烈生理不适的事或物?”
付野想都不用想,立刻回答老板:
“有,蛇,我一看到蛇就感觉浑身冒寒气,腿脚发麻,骨节好像都疼。”
周廷衍实在没想到,人高马大的付野会怕蛇。
男人修长润白的手指夹着粗粗的茄身,慢条斯理地吸。
蛇骨串就在薄雾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身边人,付野见它见得最多。
而且。周廷衍的微信头像是蛇图腾,乍看一眼,是条很悍戾,很有威严的蛇王。
周廷衍又想起,偶尔外出碰到爬宠,他拎起蛇就往手臂上一放,蛇身在皮肤上爬行,弯绕。
冰冰凉凉的安静,舒服死了。
这些都是当着付野的面,他如何做到面不改色?
周廷衍又发声问付野,“这么说,你跟在我身边,很难受。”
“开始时确实很难受,”付野说,“但是现在好了。”
薄薄白雾里,周廷衍的英俊眉眼一掀,“怎么好的?”
老板话语里明显多了几分兴致。
付野在前面答:“冲击疗法,我后来干脆养了一条蛇。”
“这个疗法大概意思是,直接使自己处于恐惧和排斥的事物中,越难受越要接触,最后达到物极必反,彻底摆脱的功效。”
“其实,这是一种心理治疗。”付野又补了一句。
后面,周廷衍点了点头,缓缓道:“哪天把你的蛇带来,我玩玩儿。”
“送您都行。”付野问,“老板,您是受什么事物影响么?具体反应什么样?”
“不方便说。”周廷衍鲜有耐心地答。
心情好像开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