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卷:海南岛上春常在 第四十章:元廷在行动(2 / 2)重生崖山之后首页

脱欢一怔,想了想,恨恨的骂道“汉臣,又是那些该死的汉臣”说罢把上谕一摔,八思巴上前又拿起上谕道“此间征战年余,已损云南兵2万和吐蕃兵1万余,安南陈氏又陈兵边境,殿下还是要以大事为重,按上谕所令行事啊”,脱欢想了想,对八思巴拱了拱手道“不是大师教诲,险些误了国家大事,大师看如何执行上谕呢”。

“如今海都诸王主力尚在,一时恐难以歼灭,恐怕战事还将持续很久,殿下应速调云南精兵2万北上,我这里再想办法令吐蕃诸部出兵,凑齐15000蕃兵....”八思巴话未说完,脱欢打断道“云南只剩下不足10万老弱之众,防安南尚欠勉强,边境从云南行省直到广西宣慰司,数千里之地,且都是山高林密之地,如何还能调出兵来”。

八思巴又仔细看了下上谕,说道“可令云南行省各地及广西宣慰司,扫地征兵,更可行文湖广,再从湖广岭南征兵,只要再征召5万之众,防守边境和调兵青藏,都是够了”,“5万之众,前此已经征兵2次了,哪里还能征到这许多人马”脱欢苦笑道“而且所需钱粮又从哪里来呢”。

八思巴想了想道“云南、广西各路、州、县,还有众多青壮衙役和书办,也可以征召,至于钱粮,贫僧听闻南人喜欢深藏钱粮,以应不时之需,这广西岭南各路,南人富得流油却不肯为国家出钱出粮,只要殿下肯下狠心,严刑催逼、果断杀伐,这些奸狡南人必会将钱粮乖乖送上,到那时,不要说云南和青藏宣政院的大军足够用,还会有多出来的归殿下所有”。

“哈哈,大师果然高明,就按大师所说的办”脱欢大笑道,接着又说道“上谕让唆罗暂代云南行省平章事,这事就让他去办吧,我马上修书一封,并上谕一起找人给他带过去”,“殿下英明”。

江浙行省,临安行省官邸,李恒在内堂将上谕交给范文虎,皱眉说道“陛下责怪我们造船速度太慢,要我们抓紧,并再行文湖广、江西行省,让他们支援协助,元帅看如何应对”,范文虎慢慢看完上谕,想了想道“前此湖广、江西行省多有推托之词,必是那些汉官所为,如今汉官都已撤换,应该不会再有推诿,可广派亲信之人遍访湖广与江西行省各路,查清各地人丁和匠户虚实,如果查访人手不够,我这里也可以一起增派人手,待查清人丁与匠户实数后,再行行文不迟”。

“查清,谈何容易,恐怕起码要数月时间”李恒苦笑道,范文虎也苦笑回道“不如此实在没法行文,莫说蒙人和色目人就不会推诿,一旦坐上那些位置,必会很快被那些奸狡之人收买,如果再行推诿,如何是好,查清虽费时费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再说,陛下也并未对造船日期给出明确要求,明年上半年能查清情况,下半年造船速度必然会加快,后年上半年便可完成陛下所托”。

李恒点点头,又问道“只怕查清了到时候人手还是不够,如之奈何”,“陛下不是有密敕吗,必要时,可征发南方青壮妇人和12、3岁孩童参与造船,这样的话,人手怎么都够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这么做”范文虎回道。

李恒点点头,又问道“万不得已,难道元帅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吗”,范文虎想了想,说道“本来本帅是不能干涉行省政事的,但既然平章问道,本帅就说一下近来的一些耳闻”,李恒说道“大元帅无须避讳,我等共事已快两年,有什么事请大元帅明说便是”。

“平章可曾听说建宁一带有头陀四处串联之事”范文虎问道,“这,倒还未曾听说,头陀,串联,恐怕只是宣扬佛法吧,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吗”李恒有点不以为意,“平章错了,这头陀宣扬佛法倒是无可厚非,但可曾听说头陀多数是青壮女子的,而且还跑到闽南畲人中去传扬佛法吗”范文虎回道。

“这,此事当真”李恒有点坐不住了,“千真万确,那些造船工匠中多有相传,不知道平章注意到没有,这两年尤其是今年以来,这造船征发徭役之事,江浙行省各地多有不满的声音发出,加上还年年征兵,连湖广、江西行省也是民怨沸腾,南方各地,恐怕会有变乱发生,不可不防啊”范文虎严肃的说道。

李恒苦笑道“这江浙行省仅余万余老弱汉军,如何防呢”,范文虎想了想道“上谕中说漠北大捷,伯颜已进封淮王,恐怕漠北战事很快就会止息,请平章上书朝廷,请调漠北得胜之师南下,以防南方变乱,同时密令汉军集结建宁、福州、闽南等地,再抽调各路、州数千精壮衙役协防这几地,万一变乱,即可令其立即平乱”。

李恒想了想道“漠北之军南下,就算那里战火止息,朝廷调令到达,再南下江浙,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而这万余老弱汉军和数千衙役,能敉平或者是暂时对付变乱吗”,“呵呵,平章可不要小瞧汉军和衙役,对付手无寸铁的贼匪,还是够的,如今南方铁器专卖,兵器极少,贼匪想大规模武装,几无可能,更何况自前宋以来,这南方已是数次扫地为兵了,所余基本都是妇孺,便是变乱,又能如何呢”范文虎冷笑道,“那倒也是”李恒慢慢放下心来。

岭北,阿术大营,阿术慢慢看完上谕,沉默不语,旁边一名军中亲信赞画问道“枢密可是有什么难言之事”,“唉,陛下严词苛责,阿术真是无地自容啊”说罢,把上谕丢给那名亲信,痛苦的捂起了脸,赞画看完上谕,愤愤不平道“陛下并未细查战事,如何如此严加责备枢密,若不是那镇南王不听调遣,伊尔汗完全不出力...”。

话未说完,阿术突然将他打断“住口,你怎可如此评判陛下”,赞画嗫嚅道“奴才知错,只是觉得枢密太过委屈了,1年多来,枢密亲率大军与海都诸王在这甘青荒凉之地血战,大军战损8万余,枢密也受了伤,可曾得到半点援助,海都诸王伤亡也有5万余,为何战损大于海都,只因为海都这些年来在甘青步步进逼,朝廷步步后退,致使海都占据了几乎所有地利,且枢密所领之所谓岭北精兵,很多都是新兵,战马都不足,战损稍大点也是正常,海都诸王目前也已丧失进攻能力,只能防守,还要怎样呢”。

阿术长长叹了口气道“虽是如此,但阿术确也有失误之处,1年多来,国家耗费钱粮无数,先后补充将士6万,阿术未能建功,也是惭愧”,想了想道“目前年关将近,诸军暂时休整,我这里上一份奏章,先是请罪,然后请朝廷来年从甘陕拨来一些骆驼,我将自领5万怯薛健儿,每人3马1骆驼,横渡大漠,深入海都后方,捣其老巢,其余诸军,守好各要点,广筑寨墙,多设防线,步步为营,严防海都突入甘陕,到时,前后夹击,必能大破海都”。

亲信赞画点了点头“但如此作,也要镇南王那里配合才是,否则,不仅难以大破海都,我方迂回后方之军,亦有全军覆没之险”,阿术点点头“虽是如此,但也要冒险一搏,何况,我相信,陛下也一定会严责镇南王的,来年如朝廷允准我之用兵方略,我再修书镇南王,务必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