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着怪女人朝通往酒窖的那扇门走去,门后的这条楼梯不仅是通向酒窖而且还通往地下迷宫。密道的暗门机关居然就是装饰在墙壁上的烛台,只是开启的方式有点特别,不是一般的旋转或者按压,而是朝外拉出再旋转再按压。思维上的狭窄让他们没有及早洞悉暗门,如果没有怪女人的带领他们还是摸索不出。
暗门打开后,又是一条楼梯,走下去是一间房间,大小比地下书房稍微小一些,这里有灯有床有卫生间,日常用具差不多都有,这是一间非常适合躲藏的地下室。怪女人又打开一面墙壁上的暗门,通往的正是地下书房。这间地下室就是红骷屋与地下迷宫的连接口。
关轼查看了一下地下书房与地下室的开启机关,就是右面的一排砖块,他们之所以在地下书房打不开砖块,是因为怪女人在里面锁上了。明白这点后,关轼开始认真查看地下室,这里一尘不染,可见长期有人居住,怪女人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除了你和维克多,还有谁知道进入地下室的暗门入口。”关轼问。
“暮淑敏和暮天良应该知道的。”怪女人突然惊呼了一声,“天啊,还有一个人,一个不应该知道的人,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告诉他的,我真该死。”
“难道,你告诉了吴利。”关轼试探着问。
“是的,这是我的错,是爱情冲昏了我的大脑。”怪女人懊悔得敲打自己的头。
“地下迷宫里的宝库是空的,是谁运走了宝藏。”关轼将目光移到怪女人脸上,仔细查看她的表情。
“没人运走,至今还没有人找到宝藏,需要那张图才能找到宝藏。”怪女人愤恨的目光看向吴韵琪,“你的父母没有跟你说过图的事吗。”
“没有,我的父母什么都没跟我说。”吴韵琪果断的否定。
“我真是问了个笨问题。”怪女人冷笑一声,“他们根本不会跟你说什么,因为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
“你说什么!”吴韵琪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把话说清楚。”关轼也大感意外。
“暮淑敏不能生育,她是他们捡来的弃婴。”
怪女人的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最受打击的当然是吴韵琪,她也骤然明白,为什么母亲都不跟她讲家族里的事,原来是因为她不是她的女儿,也就是说,她不是暮姓家族的接班人。暮姓家族已经没有正式的接班人,正是这点,才让母亲产生有意要将红骷屋交还给维克多的念头。却在这时死了,可见凶手不愿意母亲交还红骷屋。
她是弃婴,弃婴,这两个字令吴韵琪大脑空白了几分钟。原本她只是失去父母,现在她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儿,这世间再没有亲人,她要一个人面对生活面对世界,想到这点她就感到锥心的痛,但是她必须坚强,她还需要好好地活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是弃婴,谁告诉你的。”吴韵琪镇定下来问。
“吴利,他欺骗我时说得。”怪女人愤愤不平地说,“我还以为他是因为爱我才说得。”
“写在地下书房墙上的诅咒是谁写的?”关轼很快从吴韵琪身世的惊诧中恢复常态。
“是格尔曼的儿子写下的,那是充满愤恨的血字,你们想听红骷屋的故事吗?”怪女人面露悲愤。
“我们看过笔记本。”关轼回答。
“那只是上部分,还有下部分没写,是关于诅咒的故事。”
“我们很想听,请讲吧。”关轼替代大家请求。
怪女人在椅子上坐下,丑陋的脸上透露悲愤的表情,清了清沙哑的喉咙后开始讲述。故事从红骷屋建成后说起,建造红骷屋的工人都被封锁记忆后,格尔曼以为自己一家人可以过安逸的市外桃源生活,可是他忘了还有一个人知道红骷屋的秘密,这个人就是催眠师。虽然格尔曼并没有告诉催眠师关于宝藏的事,但是建造如此神秘的红骷屋自然而然的会令人想到宝藏。催眠师将红骷屋的秘密告诉官府,跟官员狼狈为奸,想出了一个歹毒的计策。
于是,在一个阴沉的傍晚,一群官兵冲进红骷屋以施行巫术的罪名抓走了格尔曼和他的妻子,庆幸的是格尔曼的一对儿女当时正在树林里玩耍,逃过了灾难。黑夜下,一男一女被押到城门中央,被判以活体焚烧的极刑。火光中,格尔曼发出痛苦而又愤怒的喊叫:“就算肉体消失了,骨头也能记下仇恨,愤怒的灵魂会给予你们永世的惩罚!”当火中的人化为焦骨时,愤怒的声音也彻底消失在夜幕里。
格尔曼死后红骷屋落在了下令处死格尔曼夫妻的官员手里。但事情却没有因此结束,得到红骷屋的官员并没有找到宝藏,因为害怕遭遇格尔曼灵魂的报复,便将屋子出售给了其他的人。买下红骷屋的人住进去后,总是不断遭遇诡异的怪事,而且深夜的屋子里,还经常会飘荡出类似格尔曼临死前的愤怒叫声。
买主认为是格尔曼的灵魂在屋里徘徊,才会有这些诡异的怪事。忍受不了惊吓的买主只好将红骷屋又转卖给其他人,而其他买下红骷屋的人,也同样遭遇诡异怪事的惊吓,同样不得不转卖红骷屋,居住的时间最多都没有超过一年。如此不断反复,历经了一个世纪后,红骷屋的名声已经越来越坏,被当地人称之为“死神的囚牢”,飘现的愤怒叫声则被称为“格尔曼咒语”。从此没有人愿意购买或租用,受骗误买屋子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无可奈何地看着屋子废弃着。
直到1926年,一个叫暮执新的四十九岁华人男子来到这里买下了红骷屋,并携带家人搬进红骷屋居住。奇怪的是,当他们搬进来后,屋子里的诡异怪事居然不再出现,一家人在红骷屋里平静地生活着。1950年,暮执新去世,他的长子暮思雷继承了红骷屋。
“我想,红骷屋的鬼怪事件是格尔曼的后人操纵的吧。”杨俊以相当肯定的语气问。
“是的。”怪女人承认后又冷笑一声,“祖先们没能力报仇,只能弄些鬼怪事件吓走买屋的人,目的就是让红骷屋成为废墟,这样,他们才能保住宝藏。”
“为什么暮执新买下红骷屋后没有出现鬼怪事件。”关轼不解地问。
“因为暮执新的妻子是格尔曼的后人。”怪女人长叹一声,“如果不是吴利害惨我,我也不想报仇的。现在,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儿子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和我们合作,抓住凶手。”关轼的语气显得有点迫切。
“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在酒窖里贴暮天良的照片。”吴韵琪很不解地问。
“我没有贴照片,我都不认识暮天良。”怪女人置口否认。
“什么!那么说,照片是凶手贴的吗。”吕珊迷惑的看了看吴韵琪。
“我看,根本就没有凶手,是鬼魂复仇。”王勇益惶恐地插嘴。
“现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呀。”刘茜不安的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