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里,三人短暂的沉默后,夏婉清从靠墙沙发上起身: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一步,等会还有我的课。”
走到门口时,她似乎才想起什么,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陈牡:
“既然你已经回来,下午这堂课必须要来。”
陈牡点头表示知道了。
夏婉清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带上门离开。
听着走廊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陈牡看向李文:
“所以,李老师你把夏老师叫过来,只是为了看一眼我的御兽?”
“唉。”
李文却深深叹口气,看向关上的大门。
“当年,夏冬河冒死把消息传出来之后就下落不明。”
“绝大部分都认为,他已经被那支西方偷猎队的人杀死。”
“那时她才六岁。”
“她母亲,又是因为生她难产而死。”
“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
李文说着,望向这个自己看好的学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方貌似也是同样的背景。
“尽管冒死传出消息,替他挽回一点声誉。”
“但在那个年代,还有许多人对他给偷猎队带路的行为不齿。”
“所以,你也应该能猜出来,你们夏老师在小时候经历的一切,可比现在的你们要艰难多了。”
李文貌似感慨着,才说起这些事情。
但很快,他的视线,就重新转移到刚醒来就蹭着自家御兽师的乘龙鸟身上。
“在十九年前,我们也组织过一支民间搜救队,试图找到她父亲。”
李文摇起头:
“但很遗憾,我们沿着夏冬河所留下的蛛丝马迹,却没有找到他本人,而是找到另一个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出现,才证实了夏冬河传出的西方阴谋论调的可信性。”
“由于这个阴谋的曝光,当年那只偷猎队,才没有机会再继续进行他们的险恶计划,全都暗中离开龙国境内。”
陈牡这时反应过来:“那个东西,难道就是……”
他看向自己身旁的御兽。
“没错,就是人面翁的胚胎,那时候它还没有这么大,差不多就这么大一点。”
李文两指比出鸡蛋大小。
陈牡有些好奇:“您当年也在队伍里?”
“嗯,因为我跟夏冬河是同一个村子里的好友,事后有一部分人排挤夏婉清,我就收养了她,领着尚且还年幼的她来到城市打拼。”
陈牡恍然。
怪不得这夏婉清,在学校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语气,除了跟李文说话时,才稍微正常一点。
“我就是担心她,恐怕现在还沉浸在过去。”
李文自责起来:“这也怪我,当初找到夏冬河留下的线索,我就信心满满的告诉她,一定能找回她父亲。”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
“唉,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等我们带着人面翁的胚胎回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神……事后她还差点惹出大麻烦。”
“如果当时事情处理不好,你这只御兽,恐怕现在就没了。”
“啊?!”
陈牡这下诧异了:
“怎么回事?”
见他好奇,李文这时候却故作神秘:“这我就不能说了。”
“总之从那时候起,她看待御兽的态度,就出了一些问题。”
“说讨厌吧,也不像是讨厌。”
“反正,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哪怕是牺牲御兽,你们夏老师也会在所不辞。”
“在她眼里,御兽似乎变成了某种达成目的的工具。”
“正因为这样,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她,本来可以有更好前途,最终却落得只能回到小城市当一名籍籍无名的老师。”
“要知道,这小丫头当初可是最喜欢御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