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母亲，当时我还在凯旋号上，带队下去的是佩利翁，他现在还在切莫斯呢。”

“嗯，的确，那你有机会可以看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对细节如此追求的人。我不确定这算不算个好习惯，毕竟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它在战争中应该算是有利倾向？”

“只要不延误战机。”罗兰将自己那批文件交给机仆，它的厚度只有原体那边的一半：“那它就能避免许多意外发生，有些时候，我们就是差了一点点细节，导致最终的失败。”

盖娅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命令机仆离开，在桌后舒展了下腰身。今天的七摞文件都已经完成批阅，在拉了一些战士作为辅助后，她也不用像刚接手时一样辛苦了。

“要喝点东西吗，罗兰？”她随口问道，拉开自己的酒柜，从里面挑出一瓶清澈的液体：“乌苏利亚的特产，准确的说，是灵族的产物，之前我从茉妮芮尔那儿得来的。”

“当然，感谢您的赠予，母亲。”罗兰连忙应下，并暗自决定要将此事烂在心里。否则要是被他的战斗兄弟知道，那自己什么时候能从决斗笼里出来，就是个说不太准的事了。

“不用这么客气。”盖娅笑了笑，从橱柜里取出两个大小不同的酒器，为自己和战庭长各倒上半杯：“慢点喝，这东西喝下去有点刺激，不过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

“是，母亲。”罗兰谨慎地点了点头，既然能让原体都觉得“有点刺激”，那这种异形饮品对他来说，或许会是种严酷的考验。但这是来自原体的赠予，是他们荣誉和信任的证明，即使里面装的是可怕的毒酒，罗兰也愿意将它们一饮而尽。

“接下来我们可以边喝边谈。”盖娅来到一旁的软椅上落座，她垂下眼眸，浅尝了两口酒液后才说道：“实际上，罗兰，我对福格瑞姆有些意见。”

战庭长差点把酒杯摔碎，他定了定神，紧张地喝了口酒液，才勉强安定好自己的情绪：“这……请恕我无法理解，母亲，您是对福格瑞姆大人的哪些方面感到不满？”

“就是他追求完美的方面。”盖娅说道，她的眉间积蓄着忧虑，尽管那份感情并不算多：“你要知道，孩子，适度追求完美固然不错，可是福格瑞姆……我担心他会有些过界的举动。”

“但那还尚未发生，母亲，而且目前为止，您才和福格瑞姆大人相处不过一周，我认为这还不足以了解一个人的本质，也就无法对其做出准确的评判。”

“……或许是我太过忧虑了。”盖娅说道，她长叹了口气，让罗兰觉得心脏都被揪住了：“谢谢你，罗兰，我的确应该再多花些时间去观察他。”

“您不必向我道谢，母亲。”罗兰抿了抿唇，仰脖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他就感觉到胸前烧起，眼中的景象也跟着旋转起来，只能勉强意识到自己被酒液放到了意识。

这真是……太丢人了。

他在心里痛苦地哀叹一声，就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