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宾手臂上带着湿漉漉的粘稠汁液,从大侃面甲的窟窿里抽了出来。
“咦!”钱二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嫌弃道:“这什么一股怪味啊,简直难闻死了。”
这是一种类似汽油和烧塑料袋混杂起来的刺鼻味道,闻起来很上头。
鼻孔和嗓子都感觉到火辣辣的,还有点刺痛。
王宾手里拽着一个紫灰色的黏腻软物,其质感确实很像是八爪鱼。
“啵”的一声轻响。
一个软趴趴宛若烂肉的物体被王宾拔了出来。
“就这?这玩意能吃?那谁怎么形容来着?叫叫…叫什么…”
“味甚美!”
“对,就是味甚美!实在是胡说八道。”
“确实上头,那要不带回去扒了皮看看,一下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呢!”
王宾饶有兴趣的拨弄着大侃……没错,其实这软趴趴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大侃。
幽黑的人形盔甲,实际上只是它的一层保护壳!
“你在干嘛,翻来覆去的?”周勤春询问。
“不是说脑袋里有个肉吗!我看看能不能看见。”
“嗐!你得剖开看呐,赶紧的,那边还有一头,你顺手掏出来,带回去消消停停研究。”
在周勤春的指示下,王宾将另外一头大侃从盔甲里掏出来。
直接丢到了电瓶三轮车的后兜里。
约莫过去了一刻多钟。
几人回到了渔场。
外沿几只感应灯正散发着洁白色灯光,驱赶了渔场里的黑暗。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震慑有坏心的人。
“那些人好像没回来啊。”孙春园趁着灯光,在渔场里外扫视了一圈,并未看到管治署的公务车。
其他几人也在观望,渔场里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真实奇了怪,不会是能出去了吧,要不我们也出去看看?”
“我跟老板去吧,你们在这收拾一下,顺便弄口吃的。”周勤春道。
“那走着!”劳黔也没下车,直接一拧车把手,就向通往镇里的路口去。
路面上,有月光倾撒,铺满了银白色,从脚下一直延伸到道路尽头。
凉爽的夜风轻柔地拂过脸颊,带来一丝惬意的舒爽。
电瓶车的灯光在寂静的小路上开辟出一条明亮的光柱,车轮缓缓滚动,碾碎一片片银白的月光。
路两旁的杨树一如往常地伫立着,像是守哨的士兵,它们的影子在地上摇曳,仿佛在与月光共舞。
身后,渔场里透出点点灯火,像是夜色中唯一的温暖明珠。
偶尔有几声虫鸣传来,更增添了夜的静谧与幽深。
仿佛行驶在一个梦幻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让人的心灵也渐渐沉浸在这安宁的氛围之中。
“哎?上午的大侃没人收拾吧,怎么现在一个都不见了?”
来到上午和大侃遭遇的地方。
战斗痕迹还明晃晃的印刻在大地上。
只不过那些没人收拾的大侃,不知为何,却没有看见一头。
“会不会是被他们的同类后来弄走了?”劳黔略作思忖,轻声道。
周勤春前后左右的来回张望着:“不排除这个可能。”
“诶呀!”周勤春突而一声感慨:“再次来到了这里,心态都不一样了,谁能想到,仅是一天时间,变化就这么大。”
“是啊,只可惜李老头他们几个,没能赶上。”劳黔唏嘘不已。
短短大半天时间,曾经活生生的面孔,就这样天人两隔。
时也命也!
“你在这看着,我上前面去试试。”劳黔说道。
话音刚落,就骑着电瓶车向前去。
刚一靠近,劳黔就察觉到口袋里产生振动。
嗯?什么东西?
劳黔伸手一摸,竟是那印刻山海图案的珠子。
不知为何在此时发出振动,是否与这空间屏障有关?
劳黔将山海珠拿出来,捧在手中,继续向前。
倏地!
像是覆盖了一层保鲜膜的感觉出现在身上,亦如从水中穿梭而过。
劳黔非常清晰的感觉得到,空气发生了变化。
似乎从一个空间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下一刻!
叮咚!叮叮叮叮……
一连串的手机提示音响起。
“有信号了?”劳黔当即反应过来,他从空间屏障出来了。
再一回头。
路还是那条路。
只是哪里还有周勤春的身影啊!
突然,前面一团亮光吸引了劳黔的注意力。
“有人?”
看来是发现他们失踪,已经有人守在这儿了。
只是不知道是官部还是军部的人,亦或者两方都有。
就在劳黔愣神的时候,前面亮光处,有人影闪动。
似乎是发现了劳黔。
毕竟他电瓶车开着灯,很难不被发现,何况这些人可能本来就是来找他们的。
“喂!你是从里面出来的吗?”
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喊。
“对啊,你们是哪里?”劳黔应道。
“我们管治署的,这是什么情况啊,突然都断联了,我们还进不去,还有你是怎么出来的?”
这人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小伙子,身后还跟着一人,看起来也很年轻。
果然,干这种活的都是年轻人。
他们监察阁也是,正式人员都坐办公室整理材料,出来巡逻的都是他们这些外围成员。
啥也不是!
“我们遇到了大侃,然后有人猜测说是大侃出现太多了,导致空间紊乱,形成了一道屏障,阻拦住了进出,还有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出来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
劳黔半真半假的说道,早在发现这两人过来的时候,劳黔就已经把山海珠揣进了口袋里。
作为一个小老板,盘个珠子不过分吧!
况且,这些管治员也不一定会搜身。
“你可了解里面的情况?”
另一个年轻的管治员问。
“这里没多少人生活,就是我们渔场的几人,周勤春、钱二…叫钱二柱,还有王宾,孙春园。另外还有你们管治署的郑冬前,朱嘉豪,还有两个外聘武者加一个驾驶员。以及后来的一直升机武者编队的人,队长叫朱正良,还有另外三人名字我不记得了。”
听着劳黔有条不紊的说完。
那管治员笑了笑,问道:“那请问你是?”
“哦,我是渔场老板,劳黔,在监察阁工作。”说着掏出烟:“你们这记录仪碍不碍事。”
“大晚上的,无所谓了。”
劳黔给两人派了烟,他们直接自己就点上了。
“嘶!哈……”一口烟圈吐出:“周均峪认识吗?以前在我们管治署工作过。”
“哦,才来的他,我知道,昨天还在食堂看见他的。”劳黔笑道。
两名管治员点点头,示意道:“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进去。”
劳黔心头一跳,这要是自己再进去了咋办,还出不出来?
距离空间屏障不过几步距离。
没等他拿定主意,已经触碰到了如水般柔韧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