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几日不见你们的鬼影子呢。”杜若手里的梭子不停地在经线里来回飞舞。
“你的手长了眼睛吗?看都不看,梭子也不会掉了。”重耳叹道。
“废话!”杜若白了他一眼。手脚不停。
“本来是我王兄来监督乐坊这边的,可他到现在还没来。我也有一摊子事。可总不能看着不管吧?”重耳烦恼道。
重耳看杜若一直不答应,也无可奈何,心中有些气闷。
几个人正僵持着,一位年长些的公子匆匆走了进来。
他一看见重耳就惊喜道:“公子,你果真在这里。”
“赵衰,你咋来了?”先轸警觉地看着来人问道。
“公子,咱们到外面说话。”赵衰扫了杜若一眼,低声对重耳道。
“好。”重耳立马跟着赵衰出去了。
“我去看看。”先轸本想把孟明递给杜若,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孟明跟了出去。
杜若看着三个人鬼鬼祟祟地出了院子。
“公子,申生太子被禁足了。不能来参加娘娘节祭祀了。”赵衰看着重耳焦虑道。
“禁足?为啥?”重耳吃惊地问道。
“说是给君上送去的胙肉有毒。正在查。但也不清楚真假。夷吾公子替他来了。”赵衰皱眉解释道。
“胙肉有毒?那我父王呢?”重耳紧张地看着赵衰,惊吓得脸色瞬间有些白了。
“君上没事。你舅舅狐偃要咱们先在这里待着,先不要回绛城。等娘娘节过了再说。”赵衰看着重耳忧虑道。
先轸听后警觉地向四周望去,没发现有啥异常。
“各国的使节这几日陆续就到了。夷吾公子可能会替太子来主持这里的一应事务。你舅舅要咱们得多加小心。”赵衰有些沮丧地说道。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太子咋.....”重耳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咱们就在这里等消息吧。也得做些应急准备。接下来会怎样还说不准。”赵衰建议道。
“先轸,从现在起,要格外注意公子身边,不能掉以轻心。”赵衰皱眉看着先轸怀里的孟明。
“我知道,放心吧。”先轸郑重地应道。
杜若见重耳几个人出去半天没回来,想想又有些后悔。
从虞国回来,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摸过琴了。不肯答应重耳的请求,一是怕勾起对往事的回忆,自己找不痛快。再着,也是怕跟着重耳他们在乐坊进进出出,让邻里们说闲话。本来娘也不大愿意她和几个公子来往。
“若儿,我们有事得先走了。明日你一定得去乐坊帮忙。”重耳回来叮嘱道。
“放心吧,我会盯着她去的,公子。”杜松子跟着重耳进来,看着头也不抬的杜若向他承诺道。
“你们谁愿去谁去。我可没那闲工夫!”杜若说着从织布机上下来,板着脸走过去从先轸手里一把抢过孟明,头也不回进屋去了。
“公子,若儿就这么个倔脾气。回头我说她。肯定去,放心吧。”杜松子一脸歉意地向重耳保证道。
重耳脸涨得通红,可又不忍心发作,只好讪讪地跟着先轸和赵衰离开了杜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