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似乎也只是一会时间。

因为三人已经对时间的流逝不那么敏感。

吴邪最先撑不住，晃晃悠悠的，吴忧比他还好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阿宁拆下手腕上的当十铜钱，用它来做指引，“希望能为来寻找我们的人，指引方向。“

但愿吧，但愿…小花哥哥，师父，还有…张起灵，但愿你们找到的，可不是我的葬身之地啊。

吴忧叹口气，眼见着阿宁的标记已经用完了，她翻了翻身上，只剩一个平安符和一把匕首，平安符是小时候，奶奶为她求的，后来，她也为解雨臣和吴邪各求了一个，带了很久，只是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保他们平安。

吴忧叹口气，拽下平安符，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

吴邪见状，紧紧护着胸口的位置，“忧忧，我可不用它！“

笑话，这可是她妹妹在灵隐寺呆了好久，亲自为他求的，他死也要跟它死在一起。

吴忧笑笑：“不用你的，哥哥。‘

又是一段路程，吴忧看了眼手里的匕首，“最后一个标记物了。“

吴邪瞥了一眼，“你要把这匕首…“

这是张起灵的匕首。

是在云顶天宫的时候，他送她的东西，削铁如泥，材质特殊，看起来与他那把黑金古刀，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吴忧一直随身带着。

“没办法了。“她苦笑，希望张起灵能找到他们，再不济，也得找到她的遗体吧。

然后这把匕首，他再拿回去吧，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吴忧摸了摸刀柄，神色眷恋，最终还是咬咬牙，放在了一处山壁上。

…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人已经瘫倒在一处山丘上，出气多，进气少。

吴邪伸出手，气若游丝：“忧忧，从昨天晚上开始，我看到的一切都在旋转，是不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在旋转着的？”

吴忧连说话都没力气了，她无声笑笑：“哥哥，是你太累了。”

吴邪放下手，叹口气，看向不远处的妹妹，一股强烈的自责和痛苦席卷了他。

“忧忧，对不起。”他极轻的说了句。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我后悔了。”他说。

我后悔，后悔在西沙那次答应带你下地，后悔一起去了云顶天宫，后悔带你来找西王母宫。

后悔把你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

可人生不会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一旁的阿宁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她闻言笑了几声，“吴邪，别天真了。”

这是每个人自己选择的宿命，谁有有权利去为别人决定人生？

就算他拦住了吴忧，他就能保证，她不会以别的方式卷入到这件事情里吗？

可笑。

阿宁审视的眼光落在吴忧身上，少女娇小的蜷缩在一旁 ，阿宁目光暗了一下，想起引开尸鳖王的血，她觉得，吴忧似乎也不简单，如果这次能活着出去，她会调查一下。

只不过，似乎不能活着出去了。

她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晕了过去。

这边，吴邪含含糊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声音越来越小，吴忧强撑着身体起来，想看看吴邪，就只看到吴邪垂下去的头。

最后的瞬间，吴忧只记得吴邪在自己眼前模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