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这顶莫须有的帽子要多大有多大,谁敢接受?
李昭德目露凶光,恨不得立即将张麟宰了,不过现在不是宰谁的时候,而是要将这顶帽子推掉。既然不能宰人,那就只能通过言语进行驳斥,可是这很难驳斥,他的神态略微有些不自在,左右四顾,呵呵笑道:“大家都听到了,本阁从来没有说过阻扰救治皇上的话,是不是?只是就救治方法提出置疑,出发点正是为了皇上安危。”
“置疑?”张麟得理不饶人,乘胜追击,一顶带刺禁锢帽甩了过去,“对于皇上的救治方法,御医最有发言权。请问你是御医吗?你有置疑的资格吗?”
对于张麟的话,李昭德无法回答,不过他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主,眼睛盯着张麟脸旁两侧的小辫子,脸上浮现起一抹揶揄的冷笑,“我不是御医,不能置疑救治方法那你在这里指责朝廷宰相,你又是谁,莫不成你把自己当成皇上了?”
李昭德这厮的扣帽子的手段也不俗,张麟佩服,不过他马上甩了一顶无敌金锢帽过去:“原来你是朝廷宰相,失敬失敬!既然你是宰相,那应该受过皇上浩荡之恩,应该比别人更加感恩戴德,你怎么反而带头阻扰对皇上的救治呢?这我就不解了,莫非你的心长在右边?”
“谁说我带头阻扰了?谁说我的心长在右边了!真真气死我了!”李昭德气血盈田,差点吐血。要是现在能杀人,他会立马抽出宝剑将张麟击杀!
“阁老息怒,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还是让御医赶紧给皇上输血吧。”张柬之赶紧出来打圆场,听了张麟的一番歪理,他知道他和李昭德加起来两张嘴都辩他不过,而且越辩越黑。
“输吧输吧!”李昭德甩了甩手,不耐烦地说,他心里说,最好把皇帝输死掉!
武承嗣本来还插两句,见张麟嘴巴如此之毒,哪里还敢开口,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大家一致同意对皇上进行输血,并且在张麟早已草拟好的文书上签了字。谁敢不签字?不签字那就是阻扰对皇上的救治,就是居心叵测,就是心怀不轨!
有了这种大家共同签字的文书,哪怕皇上在输血过程中出现三长两短,太平公主也不用负全责,因为文书上规定:责任由在场诸位王爷和宰相共同承担!
太平公主都不用担什么责任,那么徐御医和张麟就更不用担责任!
接下来的话语就不用劳烦徐御医了,张麟直接当庭宣布:“输血之前需要给各位验血,谁的血型与皇上相同,就用谁的。”
“还要用我们的血?”大家听了都一脸的懵逼,他们以为只是把皇上身上的血放掉,并没有想到要从他们身上弄血。
“对的!你以为把皇上身上的血放掉就完了?那皇上就真完了!我敢肯定,你们之中不会有人希望皇上驾崩,除非谁是大逆不道者!从你们身上抽取新鲜血液,输入皇上的血管之中,皇上就有救了,你们都是大功臣!你们作为皇上的儿子、侄子、和宠爱有加的宰相,给皇上献点血难道你们会不愿意?!”张麟义正词严,口气霸道。
“愿意!”太平公主当即表示同意。
李旦李显互相对看了一眼,表示同意。武承嗣和武三思等人也只能如此表态。
“我很想将全部血液献给皇上,可是我们并非皇上的子女近亲,我们的血恐怕用不上吧。”张柬之摊摊手道,因为据他所知,只有近亲,血液才能相融,他与李昭德都与皇上没有血缘关系,他们的血怎么可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