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玛，你是如何培育的？”阿玛稍稍想到了什么，便开口急忙问道。

阿玛半含着嘴，眉子骨向上扬去，眼神滴圆，微微张口或许是有几丝惊讶，或者是不可置信。

“这些是我用死去人的尸肉和精血幻化而成的。”苏玛刻意掩饰了声音，像不想让其知晓。

“什么？尸肉？”

阿玛更是震惊了，这次的他直接睁大了双眼。

“那为什么这些肉尸会产生意识？”阿妈又捧住手，将那些萤火虫吸引在掌心，“嗡嗡嗡∽”声音细小缠绵，但阿玛听得很清楚。

“而这便是我一直探究的东西。”说完，苏玛便拄着木杖，缓缓地走到阿玛边。

他一步一步的走，每走出的一个脚步都踩踏在这土地上，发出细细的微响，或许是他身子骨轻了吧。

他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左手，右手用力的挺着木杖。

“交给我吧。”苏马缓缓出口对着惊愕的阿玛说道。

“好。”

说完，阿玛便将自己的手掌带着萤火的微光缓缓送去。

在送去的一瞬间，无数的萤火虫从阿玛的手掌转向了苏玛的手掌去，奇怪的是，这些生命又为何能听得懂蛮人的意思呢？

或者讲的更通透点，这些荧光虫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意识？

这荧光虫又回到了苏玛的手上，蜷成一团，发出细细的光，向外扩散开来，周身也被照的微亮，倒映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

阿玛，记得白天的时候，苏玛并不像现在这般，或许是晚上得了病的缘故吧。

“你看他们又为何听从你的意思呢？”

苏玛望着这些萤光虫，他们只是漫无目的的蜷缩在一起，围绕着中心的一个光点飞旋而已。

苏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呆愣着望着。

…

突然间，苏玛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

抬起头来，对上阿玛。

“你看看自己生命有是否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呢？还是说是你给予的呢？”苏玛将手向上缓托，荧光虫也跟着向上托起，但仍旧围绕着中心的光点飞旋，没有摆乱自己的阵体。

“我不知道…”阿玛稍稍扭过头，或许是出于师生的缘故，他害怕，为不知道而被苏玛责罚。

“不知道也没关系，就像人做梦一样，到底是人做了梦还是人本就在梦中？或许这个梦本就是别人给予的。”

很乱，没有人说得清，也没有人敢这么说清。

…

“就先不想吧，也是我苏玛的错，你失去了一些记忆，我还要为难你。”

片刻之后，又只能无奈的劝道，毕竟让他一个连记忆都没有的人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他的一生也都在探寻这一问题，而至于他的诅咒，也和这一问题有关。

据说他的诅咒是一位魔宗的蛊修下的，而魔宗则作为蛮州的第一大宗，自古以来，便作为蛮神的附属守护者大陆，而其座下更有四大附属宗派，分别为吞血宗，鬼阴宗，毒蛊宗，逆邪宗。

“没关系，苏玛。”阿玛低沉着头，对刚才的问题，他确实有思考，但的确太难懂。

月色不断暗沉下了下来，外面的风也变得大了些，甚至有些发冷。

阿玛不觉得颤了颤，收紧了身子，搓了搓手，想要借此发热。

一旁的苏玛看见这天色也暗了下来，风越来越大。

“先进屋子吧，外面冷。”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屋内。

阿玛便紧跟在其身后，寒风呼啸间，又不觉心头更冷，不自觉的打颤。

“阿玛，明天我会带你去山间抓一些妖兽，早点睡。”

“好，苏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