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天黑时刻,自己与首领便可率着一众兄弟上山布阵!!
......
子夜,月高风黑。
这破庙子不知道荒废多少年了,四处漏风,在这二三月的天里,把人吹的生疼。
李乘风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鹿皮子,这才好受了些。
破庙的外边,风卷大树,呼呼作响。
李乘风身前那满是落灰的案台上,有个小巧精致的香炉子,上边插着三根香,袅袅发散着清气,随风荡着,飘飘渺渺,翻滚着又似八卦阴阳,看起来有些玄妙。
李乘风挠了挠头。
看不懂,根本看不懂。
甚至就连来山腰上上香的惯例,也是从已经亡故的父母那里,听说来的。
具体不知道为何。
反正是家里那根祖传的烧火棍作妖的时候,那便必须带着那根烧火棍,来到这破庙来,恭恭敬敬地递上三柱香,并念诵道法口诀。
只是那道法口诀,父母离去的时候,李乘风尚还年幼,还来不及传授,大哥李狗蛋也在次年的时候下河,被害了身子......至今已经有七年时间。
至于那道法口诀......家里也没有留个本子记录,李乘风无从知晓。
“......”
感受着怀里的棒子忽的挣扎,有了几分异动。
李乘风见怪不怪,抬起头就甩了它一个巴掌,而后咧着嘴甩了甩手,“嘶”了一声。
先前刚刚有所动静的黑棒子,顺势被他一个巴掌,甩在墙上,在地上扑腾两下后不动弹了,隐约飘荡着浓郁的黑色怨念。
李乘风三两步地上前,从地上抄上棒子,也不嫌弃脏,又抱在怀里,叹息一声:“都已经七八年了,是条狗都喂熟了,何必作怪吓我呢。”
七年之前,刚刚满八岁的李乘风初次拿着这条作妖的棍子上山,恭恭敬敬地上完三炷香后,还非常虔诚的拜了几拜。
可惜这条黑棒子不但不领情分,还试图弹跳上来,欲要打他。
被逼急了的李乘风,四处逃亡无果后,一把子踹在了棒子上面,后面棒子竟然再不动弹,也不作妖了。
李乘风那本就不多的敬畏心,也在那一脚之后,荡然无踪了。
可惜,这个办法也只能在这庙子里边用。
在家的时候,反而会激起这臭棒子的凶性。
也不知道这条臭棒子是喜欢什么play,非要每次都在这破庙子里,挨上这么几下才算安静。
破庙子又重新的安静下来,只剩下漏风的庙子里,被李乘风艰难保护起来的火堆,噼啪燃烧,以及外头的作响的风声。
忽的。
李乘风猛一抬头,看向破庙子的入口处,耳朵隐隐听见“沙沙”的轻盈脚步声,位置距离这庙子不算太远,他的神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别说是这月高风急的夜里,便是大白天的,也不见得有人会到这个破山子里面来。
听外边那些踩踏的动静,必然不是野兽,分明是些汉子。
而且,那来的人数似乎不在少数?
李乘风没啥本事,只不过是因为需要,须谨慎些山里的野兽,再加上家里边祖传的这条棍子,平日里也找了一些常进山里的汉子,胡乱学了一些棍法。
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有些武艺傍身。
只不过......学习归学习,他自从七年之前进山到如今,别说伤人的猛兽,就连兔子什么都不见一只。
学来的棍法倒也不曾落下,只是实战至今也未曾有过。
如今听那外边的动作,来人定是不下十数。
不管那一伙人有无恶意,谨慎一些总归不会错的。
要知“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的道理!
李乘风抄起那黑漆漆的烧火棍子,正打算灭了火,躲藏起来观察。
恰巧这时大门被一把踹烂,本就年久失修的破庙门子,顿时化作木屑飘飞。
那踹门的大汉“呸呸”两声,明显是离了队的,破门后口中还不住喃喃着说道:“什么狗屁副头领,细胳膊瘦腿的,我看分明就是个怕事的主!说这什么劳什子的凶山,就说咱这一路走来,碰到过什么妖邪猛兽......”
说着还一边解着裤带,看起来竟然是想在庙子里边解个手。
只是,那黑脸大汉的声音逐渐小去,紧接着瞪大了眼睛,庙里篝火火焰跳动,那汉子与李乘风四目相对,错愕了一秒,随后狞笑出声。
“想是天老爷可怜我几天没杀人了,嘿,竟然送上你这么一个小子让老子我耍耍!”
“正好你老子我这几天,刀法有所进步,就拿你这小子试试新刀。”
眼睛转溜了一圈,那黑汉继续扯着嗓子说道:“等到了下面去跟阎君报道的时候,好歹让你说个清楚!”
“杀你者,陈黑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