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腑被撕咬的感觉持续了近一炷香时间。
跟昨晚相比,疼得不是很厉害。
但依旧让晏翎感到难以忍受,额头不由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闭着眼,死死抓着桌案一角,待那阵疼痛熬过去,才抬手拭去额头汗水。
晏东凰,既然你不念旧情,就别怪本王不择手段。
……
苗歧元是翌日早上天没亮离开的。
为了掩人耳目,他打扮成小厮模样,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衣,离开安王府之后,步行到南市租了辆马车。
乘着马车顺利出城,苗歧元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决定坐马车到邻城更换快马,昼夜兼程赶到青茫山只需三日,返程再三日。
来回六天应该足够。
然而马车正轱辘轱辘行驶在城外,空气中忽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
似有离弦之箭破空而来!
苗歧元脸色大变,心头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慌忙间正要躲闪,一支利箭穿透马车而来,凌厉地贯穿他的脑门,将他钉死在马车里。
马儿受了惊吓,慌不择路狂奔起来。
疯狂冲撞之下,被一箭贯穿的苗歧元竟从马车里被甩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随即马匹挣脱绳索,疾驰而去!
车厢侧翻在地,四分五裂。
城楼上,背着弓的司影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转身下了城楼,吩咐道:“把消息送去安王府。”
“是。”
司影没再说什么,往长公主府而去。
苗歧元在城外被人射杀,城门守卫纷纷出城查看,并派人把消息禀报至大理寺。
安王和大理寺几乎是同一时间得到的消息。
“苗歧元被人射杀?”晏翎脚下一个踉跄,脸色惨白,如遭雷击,“他怎么会……”
“是。”护卫低头回道,“苗大人的马车刚出城,就被人一箭穿头,当场……当场就没了。”
晏翎面上血色尽褪,无力地跌坐在榻上。
苗歧元死了。
苗歧元死了。
是谁杀了他?
晏东凰吗?
晏翎面无血色地瘫坐在椅子上,颤抖着手去抓面前的茶盏,却发现书案空无一物。
他怔怔盯着光秃秃的书案看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案上一应物事都被他扔了出去,尚未收拾。
苗歧元死了,岂不是断绝了他所有希望?
他真要一辈子受制于晏东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