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僵住了,缓过神后,下意识又看了老师一眼。
刚刚,就在刚刚,她从镜片上,看到了一抹微弱而无法忽视的反光。
第二天
自习课。
班主任说,据数学老师反映,班上存在异性间肢体接触过密的现象。
“你们可别太嚣张,我手机里已经有证据了。”
她是这么说的。
然后她就把杨尘的位置调到了角落。
只调杨尘的。
听同学说,路远课后被叫到了办公室。
第三天
“你要脸吗你,啊?一个脸上长了东西的人,居然还敢有这种想法;也不掂量掂量,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
当着全班的面,班主任扇了杨尘的左脸。
不扇右脸,大概是觉得她的胎记太恶心了吧!
杨尘猜得到她的动机,却没有选择解释。
因为只要自己开口,班主任马上会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嘴脸:
“我还没说你干了什么呢,怎么就不打自招了?明摆着做贼心虚嘛,放个烟雾弹就炸出来了……”
课间
杨尘去洗手间洗脸,走廊上,迎面而来的是路远。
她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到答案;可他目视前方,就那样与她擦肩而过了。
后来
妈妈肯定知道了,因为从那以后,妈妈总是找机会,旁敲侧击地问杨尘有没有早恋,还让她向上了大学都没碰过异性手的姐姐看齐。
至于路远的父母……
杨尘不清楚。
知道了也不会把路远怎么样,因为众所周知,路远谈过好几个,还有至少两位数的异性加过他微信——而且他都通过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路远的父母目前还没有表现出想解雇妈妈的意思。
但妈妈已经开始在单位没事找事了。
杨尘连妈妈是否知道自己“早恋对象”的名字都不确定:好不容易找机会窥探妈妈的微信,却发现她和班主任的聊天记录已经被删得一干二净。
再后来
遇见路远之前,杨尘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认识路远之后,杨尘的感情系统里,再没有叫作“喜欢”的东西。
她路过那家已经打烊的奶茶店,隔着窗户,向招财猫许了个愿:
“愿他一生平安,与我无关。”
那年杨尘十七,唯一的真爱就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