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让她们先回去上课，自己得静静，好好想想究竟应该怎么处理这事。不闻不问？很明显已经不行了；听她们片面之词调宿舍?更不对；旁敲侧击向别人打听？蒋亚妮知道后，恐怕会更受伤害。

所以左想右想，她觉得还是当面听蒋亚妮说比较好。

课间，当她把蒋亚妮从教室叫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班上有一多半的学生露出讳莫如深而又心知肚明的那种诡异表情。

一直如此吗？还是最近才这样？难道他们都听说了蒋亚妮的事？

王怡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太大意了，从来没有注意过，学生都不需要张口，就可以用一个眼神传达那么复杂的情绪，用微表情表达那么多的意思。

蒋亚妮在这样的眼神交汇里变了很多，从前的落落大方和有条有理都不知哪儿去了，换成了现在的魂不守舍。她经常把头埋得很低，好像自己把头低下，别人就看不见自己了一样。

王怡颇有些心疼，再次责怪自己的疏忽，都没发现这孩子最近蔫头耷脑成这样。

“亚妮，抬起头来，看着我，愿意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老师。”蒋亚妮虽然说话了，但并没有抬头，也只有这两个字。王怡等了一会没等到下文。

“那他们说的……”这下，王怡还没有说完，蒋亚妮就打断了她。

“他们说的不是真的。”

“我相信不是真的，但别人朝你泼脏水，你就一点儿都不知道反抗吗？这可不是你的性格。”王怡说。

“这种事怎么争辩？”蒋亚妮终于抬起了头，眼泪也在这时啪嗒掉了下来，“一旦我出来自证，脏水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