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样?”
司马昱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那笑容乍一看如同春日暖阳,温暖灿烂,却始终无法驱散男人眼底那一抹冰霜。
面具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人与物的界限被重新定义,人性与科学的较量中,他选择了后者。
饶是他一早就知道司马昱是个疯子,此刻心里也不由升起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还行。”
面具人敷衍地回答,迅速将目光从那个实验品上挪开。
再看下去,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值都要不稳定了。
“还行啊……”
男人遗憾地叹了口气,金丝眼镜后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既然这样,那就当作废品吧。”
话音落下,便有实验人员将那器皿搬到了那面巨大的玻璃墙后。
和那些装满绿色溶液的玻璃罐放在一起。
面具人勉强按捺下心中怒火。
“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他说,“为什么把你的实验品给那个港口的搬运工?!”
“你知道他现在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嘛?!”
“嘘——”
司马昱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唇边。
却轻而易举地令面具人闭上了嘴。
“那种残次的污染物可不是我的实验品。”司马昱微笑道,“况且,你和我们只是买家卖家的关系,仅限于此哦。”
面具人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
果然古神教会的人都是神经病!
“我以为咱们是一伙的。”面具人道,“如果没有我帮忙运作,你们在徽芜区的行动也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咱们互利互惠不好么?为什么要打破这个关系?!”
他咬咬牙:“难道说,你们有新的棋子了,所以才想拉我下马?”
说着,男人一把揭开脸上的黑色面具。
露出张平平无奇的中年男性面孔。
倘若苏慕宣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就是徽芜区环鉴局分局局长,钱久闻。
司马昱面对愤怒的钱久闻,唇角依旧是温润和煦的笑,眼神却冷得吓人。
“钱局长,需要我提醒一下吗,从当年的选举开始就是你主动找的我们。”
“从来就没有什么互利互惠的说法,一直都只是你需要我们。”
“就算是趴在人身上吸血的蚂蝗,也该知道适可而止吧?”司马昱摇摇头,叹息道,“可是钱局长你却总不知足。”
钱久闻面容扭曲:“所以你想甩掉我,才策划了港口的一切,你知道港口要是没了,徽芜区也会彻底完蛋的吗!?”
“那又如何。”
男人瞳孔里没有任何对生命的敬畏,他浅笑着,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一群愚民而已,为了吾神奉献是他们的荣幸。”
钱久闻一直以为司马昱跟他一样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才和古神教会接触合作,什么信奉古神都是打出来的幌子。
可现如今听到他这番话,钱久闻只觉得可笑。
一个实验成狂的科学家居然是个信奉古神的忠实教徒?
还能更荒诞些吗?
跟疯子讲道理是没用的,钱久闻冒着暴露的风险跑来不是跟司马昱争辩什么。
他定了定心神,道:“既然是为了古神大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你不知道,那个苏慕宣跟只野狗一样查得紧,如今又闹出这事,难保他不会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