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竹林内,场面异常激烈。
青甯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身上雪白的纱衣早已破损不堪,大片娇嫩的肌肤袒露在外。
蓝色的牛仔裤,此时也被利爪改成了破洞款式。
娇小的身躯,这一处、那一处,皆被鲜红的液体所浸染。
她已体力不支,同样的,火焰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遍地皆是被扯掉的棕色长毛,随风飘飞。
一声长啸过后,火焰再次扑来,青甯蹙眉,只能被迫应战。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那肥硕的大耳朵,欲从后方将其钳制,怎料,火焰一个翻滚,将她重重扯倒在地。
面对迅速下扑的血盆大口,青甯奋力抬脚,顶在它腹间,狠狠一踹,力度之大,直接致使火焰撞向粗壮的竹子,而后被反弹到地上。
青甯见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连忙朝主路方向奔去。
火焰自然不肯罢休,一个猛扑,青甯瞬间跌倒在地,她反应极快地想要再次抬脚踹去,结果却被火焰敏捷躲开,耀眼的银链也因冲击力从脚腕处脱落,甩向空中,最后落于地面,再无半点声响。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青甯随手抓起地上的沙土,撒向了火焰那双凶狠的红眸。
视线受阻,火焰愈发疯狂,乱咬乱扑,青甯顺势折断细竹,避开要害,狠狠朝着它粗壮的前肢刺去。
刹那间,哀嚎声响起,战斗终于宣告结束。
“真是精彩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青甯扭头望去。
浓密的竹林间,男子带着一脸的意犹未尽,缓缓走近。
他湿漉漉的头发全都捋到了脑后,露出俊朗的眉宇,更显盛气凌人,松垮的衬衣因沾水而紧贴在身上,结实的胸膛轮廓若隐若现。
想来,这暴力狂定是在暗处目睹了整个打斗过程。
“百闻不如一见,你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还真是有点耐耐呢。”
青甯沉默不语,避开他的视线,抬手捂住不断渗血的小腿,火辣辣的痛感令她秀眉紧蹙,额头汗珠密布。
商瑾瀓停下脚步,将地上耀眼的足链拾起,继而拿在掌心把玩,“好好的,这是打算去往何处?”
“你既然厌恶我,我离开便是,如此也无需你煞费苦心地想要置我于死地。”
遭受如此欺凌,青甯委屈得几欲落泪,但骨气却让她将泪水生生咽了回去。
“你这不也安然无恙么?”
足链在他指间转动,发出的清脆声响在整片竹林中回荡。
“对于你这种出尔反尔之人,我即便今日逃过一劫,也难以见到明日的太阳,若你尚存一丝人性,还请放我离开。”
“放你离开?”商瑾瀓顿觉可笑,“不是你自己吵嚷着要过来的吗?”
“我后悔了,也很抱歉这几日给你带来的困扰。”
说完,青甯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踉跄着继续朝主路走去。
“中途反悔,这就是你的言而有信?”
面对他的质问,青甯不予理睬,继续忍痛前行,然而,仅仅走了不足十米,就被前方突然出现的一堵人墙挡住了去路。
她蹙眉,不悦地回头看向那人,“这是何意?”
商瑾瀓眉尾微微一挑,朝她示意了下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火焰,“宰了我的狗,就想这样走了?”
青甯反驳:“我并未伤及它的要害!”
商瑾瀓却不以为意:“那又怎样,一只败下阵来的废物,我留着有何用?”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故作惋惜地轻叹了口气,商瑾瀓委屈道:“我这人体弱,严重时,甚至都不能自理,所以时刻都需有人在身旁保护才行,你既然废了这东西,就要顶替它的位置。”
简直荒谬至极!她堂堂灵洲神女,竟被这凡夫俗子当作牲畜!
青甯怒不可遏,恨不得一掌将眼前这小子打得魂飞魄散。
“我青甯生来身份尊贵,从未有人敢这般羞辱于我,商瑾瀓,待我哥哥找来,必然将你打得皮开肉绽!”
青甯越是恼怒,就越令他兴致盎然,“你哥哥?我可不需要那么多,有你一个就够了。”
顿了下,他又瞅向掌中的足链,“这个坏了,改日主人送你一副新的怎么样?”
攻心的怒火让青甯哑口无言。
“不是想时刻伴我左右吗?你如愿以偿了,至于身份是什么,应该也没那么重要,你说对吗,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丢下这句话,商瑾瀓转身离去,心情看似格外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