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缓缓颔首,想也没想直接吩咐道:“让怀义到洛阳去一趟,看看明堂建设之进展,传我口谕,就说完成的越早越好,我重重有赏。”
“喏。”
上官婉儿领命,还待上前给武氏捶捶腿,却被武氏挥开:“这等事自有宫女做,何时轮到你来!若让你那好徒儿看到了,定然是要n的。”
上官婉儿抿唇一笑,执意给武氏捶了起来,道:“那是六郎人不知奴与太后您的情分,心疼奴来着。若是知道了,怕是恨不得以身相代,替奴这师父向太后谢恩呢。”
武氏瞥她一眼,恰好看见她脸上淡淡的笑容,好奇问道:“六郎待你这般有孝心?”
上官婉儿道:“太后可听公主说过六郎与府中婢女春晓之事?”
武氏想起女儿曾经念叨过的,点点头:“略有耳闻。就是前些年六郎三月三走失时捡到他的那个婢女?”
上官婉儿道:“便是那人。当日公主不曾细问,有些内情并不知晓。奴与他成了师徒,曾细细问过当日情形,六郎当日竟曾被拍花子的人盯上过。”
“拍花子的?六郎长得好,被盯上也不奇怪。”
武氏也不是不知世事的,幼时也曾被母亲杨氏以拍花子的吓唬过,自是知道的。上官婉儿笑了起来,道:“禀太后,六郎也是这般说。”
武氏想起张昌宗总是以漂亮孩子自居,想起他那得意的嘴脸,不禁扑哧一笑,乐道:“这厚脸皮的小子!接着说,他怎么应对的?能从拍花子的手上逃脱?”
上官婉儿赞叹道:“说来,这孩子是真机灵。许是因为他长得真是好的缘故,竟有好几个拍花子的分从前后围堵他,也是六郎机灵,人小个矮视线不好,也没空去仰头看脸,只能从一片腿中找衣裙料子好的,自报家门,请人保护。”
武氏颇感意外:“竟是这等方法?我原先还猜测他是否大声说出身份,吓退贼人呢,原来竟是这样,倒是难为他小小年纪还能如此机灵,婉儿收了个好徒弟,好好教导,莫要浪费了他的资质才好。”
“喏。太后放心,婉儿既然受了六郎的拜师礼,自该尽力才是。”
上官婉儿郑重道。武氏满意的笑了笑,复又问道:“救了他的便是太平府中的婢女春晓?”
“回太后,正是。”
上官婉儿略带感慨的道:“奴特意问过公主,六郎待那春晓,逢年过节的节礼,四季衣裳,从未断过,只因春晓是公主府中的家生子,不好赎身而作罢。便是待公主府上下,也是大为不同,颇为亲厚。”
武氏赞道:“当日在大殿之上第一次召见他,本宫便看出来,此子虽顽皮些,不拘小节,然大节不亏,是个好的。”
两人谈论了一阵,说起张昌宗,总算让武氏心头平和了些,心情好了,想起方才被她赶出宫去的太平公主,道:“你明日代我去太平府上走一趟,问她可知错了,若知错便可来宫里见我,若不知错,便让她在府中好好反省,莫要枉费我一番疼爱心思。”
“喏。”
上官婉儿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