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大臣义愤填膺、义正言辞:“昨日魏国公府的老太君办寿辰,户部尚书陆大人的女儿在席中忤逆于魏王妃,甚至辱骂皇家,是为大不敬,恳请陛下严惩不……”贷。
他还没说完呢,陆渠手中的笏板就已经先控制不住砸了过去,怒道:“好你个何不进,在这里颠倒是非。”
徽喆帝睁开另一只眼睛,又闭上另外一只,陆渠都拿笏板砸人了,着实气得不轻啊。
“陛下,臣请自白。”陆渠接着做礼道。
“说吧。”
陆渠把事情的具体经过完整地说了出来,徽喆帝这才抖擞了精神,当众给素未谋面的贵女相赠如意?这不是坏人名声嘛,要是换成他的女儿,不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都算轻的了。
徽喆帝已经对事情有了了解,可秉着偏听则暗的原则,仍然看向先前的那位大臣,问:“何卿,陆渠所说可属实?”
“陛下,陆大人所言不实,实是陆大人之女冒犯王妃以及王爷在先。”何姓大臣虽然被砸了一板,但依然坚持己见,末了还请出另外十多位魏王派系的大臣为自己附言。
徽喆帝再转向其余大臣:“可还有人对这件事有什么话说?”
“陛下,老臣昨日曾听夫人说过此事,确是魏王赠予如意在先,陆家姑娘冒犯在后。”一名老大臣站出来说。
武官之列中,关宁侯随之前出,躬身道:“陛下,臣附议陆大人所言。”
陆渠看着关宁侯点头,明显对关宁侯府印象更好了。
接着又有数名大臣为陆渠附和,人数上不比魏王派系,不过明显比对方显得底气更足。其余人都没有为此再做讨论,这种事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他们保持中立看戏便可。
龙椅上的徽喆帝没有立即下定论,说:“此事先交由羽林卫查清之后再做处置。”
朝会自然不是用来讨论家长里短的,徽喆帝按例朝众臣问:“可还有本奏?”
接着站出来的是礼部尚书,道:“臣请陛下以社稷为重,早立储君。”
徽喆帝额角突突跳了两下,摆手说:“朕知道了。”
要是之前,他非要跟这老东西斗上一斗不可。
“臣请陛下立魏王为储君,以合礼法。”礼部尚书又说。
无嫡立长,排除身患残疾的赵王,现在自然是魏王是最优先的储君人选。
“此事改日再议。” 徽喆帝语气有些不耐让其闭嘴,然后习惯性又扫了一圈下方:“可还有本奏?”
他一说完,一道熟悉的身影站了出来,他的眼皮子都忍不住开始狂跳了。
“臣请陛下准备北伐,恢复社稷。”正是兵部尚书吴荣,此人是最为强硬的主战派,北伐是他在朝会中最多的提议。
可对徽喆帝来说,对胡人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轻易不能让他下决心同意任何关于北伐的计划。
“吴卿这次又有什么计划?”徽喆帝只好问。
吴荣立即侃侃而谈:“臣深思熟虑,决定当兵分三路,前锋从寿春出发,渡淮、淝直取许都;右路以水军出石门,自汴入河,攻阳城;左路以马步兵出荆阳关,攻青泥;臣自领中军坐镇,往趋东都。”
徽喆帝抬了抬眼皮之后又垂下,道:“众位对吴大人所言有何看法?”
“臣认为,国库不丰,胡人强悍,不足以北伐。”一名大臣立即站出来说。
“若按你所说,国库什么时候丰裕了,胡人什么时候不强悍了,才能北伐吗?”吴荣立即驳斥。
又有不支持北伐的官员对其反驳,然后支持北伐的官员跟着加入论战,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的辩论再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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