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我污蔑户部的陆大人?”
“对,就是如此!”押粮官眼睛一亮,陆曈这是上赶着给他送把柄。
下一瞬间,他另一边脸又挨了打,正欲发火,但闻陆曈淡淡道:“户部尚书陆渠是我爹,我污蔑他干什么?”
这下他彻底哑火了,面前这位是陆渠的女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京城的贵女不可能这么粗鲁!
“陆大人的千金钟灵毓秀,貌美玲珑,怎么可能和你如此这般粗鲁!”
“哈哈,你这狗奴才真是眼瞎了,陆监令就是镇南侯府的表姑娘,你口中‘钟灵毓秀、貌美玲珑’的户部尚书陆大人的千金!”刘胜在后边大笑道。
陆曈扭头瞪了他一眼:“难道有什么不对?”
“没没没。”刘胜连忙一边摆手,一边后退说:“陆监令貌比西子,才可咏絮,集天地灵气,得自然造化,是天上神女下凡,人间倾城绝色。”
陆曈眼神怪异,没想到这人夸人的水平的还不赖。
“你真是陆大人的千金?”押粮官还是半信半疑。
陆曈白眼道:“如假包换。”
押粮官这才彻底服了软,点头哈腰地赔笑说:“陆姑娘,咱家有眼不识泰山,你别跟咱家计较则个。”
陆曈指着粮车质问:“为何运来的粮米中有沙子?”
押粮官实在顶不住压力,支支吾吾说:“途中装米的袋子破了,那些军汉捡拾的时候不知粗细,将沙子也装了进去。”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一袋有沙子就算了,所有的袋中都有沙子,难道全部袋子都漏了吗?”刘胜怒道。
“贪墨军粮,按律当斩。”陆曈威吓道:“我这就将你贪墨军粮之事禀报镇南侯,上报朝廷将你这狗奴斩了去。”
押粮官终于崩溃了,真不是他干的好事啊,嚎道:“饶命啊,咱家哪敢贪墨军粮啊,是王爷非得把一半的粮食拿去换了银子,咱家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王爷?”
“是赵王爷,他才是这次运粮的主官,咱家只是奉命行事。”
陆曈星眸眯起,赵王好了?
从押粮官口中得知,原来这次镇南关上书朝廷调拨粮草,派来运粮的主官正是受伤之后痊愈的赵王。原本已经殒命的赵王,反倒是阴差阳错到了镇南关。
“赵王如今在何处?”陆曈问,运粮的队伍中分明没有见到赵王的身影。
“王爷见此处山川秀丽,便带着人进山打猎了。”押粮官答道。
“重山军呢?”陆曈接着问,据她得到的消息,朝廷在运粮的队伍中另外派了三千重山军,可她也没有看到那支熟悉的军队。
“王爷带去打猎了。”
陆曈捏了捏拳头,这就是赵王,一头蠢猪!三千百战百胜的重山军居然被他带去打猎!
可眼下只好先把运到的粮草运进城中,另想办法将粮米和砂石分开。好在城中军民齐心,花了几日时间终于把粮米都淘干净了,二十万石的粮草最后只得到了十万石,其余的据说都进了赵王的腰包。
陆曈气得牙痒痒,没有多想就拿出之前萧朔给她的令牌,让萧心去召集了人手让其去查证赵王变卖军粮之事,之后事无巨细地写在了她送到京城的手书里。
带着三千重山军在山里打猎的赵王,在第五天终于舍得出现了,而且是灰头土脸地出现在城门下,不知道还以为蛮子又来攻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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