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
众人抬头去看,正是陆曈,她带着崔暶走下来,后者戴着面纱,换了衣服,一时不太容易辨认她的身份。
“陆提点。”大堂的众人纷纷朝她作揖行礼。
鸨母认出来是刚才花了大把银子要点崔暶的“贵公子”,这会哪还能反应不过来,她这是挨了条子了。还有陆曈身后的崔暶,她自然是熟悉无比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小蹄子,你傍上大官了,就要忘恩负义不成?你可想清楚,你的身份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就不怕我让人到京城去把你在这里的事情告诉所有人吗?”鸨母被抓着,瞪着崔暶的方向威胁道。
崔暶闻言,小脸一白,她刚来到此处的时候为了求鸨母放她离开,把自己的身世全都说了出来,现在真的成了悬在她头顶上的一柄利剑,随时会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陆曈拉着崔暶走到楼下,看了眼不甘的鸨母,以及在后边蠢蠢欲动的打手,神色冷得吓人。
“这位大人,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小地方有小地方的规矩,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鸨母还在强撑着说。
陆曈摇头道:“再大的规矩能大得过天吗?你以为我们奉谁的旨意来的?”
她故意用了旨意这个字眼,就是为了搬出皇帝的名号来镇住所有人。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是奉了旨意来的!”鸨母不信,皇帝怎么会过问这种小事。
其余人闻言,尤其是那些打手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虽说京城就在不远,但皇帝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神圣存在,要跟皇帝作对,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信不信由你。”陆曈用手抬起鸨母的下巴,指着崔暶的方向,问:“刚才你说你知道她的身份?”
鸨母咽了下口水,然后抱着一点希望点下头。
“还有谁知道?”陆曈露出一个笑容,好像很是纯善地一问。
鸨母看着她嘴角的那抹笑意,倏地生出一股寒意直窜天灵盖,她以为的保命符简直是她的催命符。她浑身忍不住地发颤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没有…了。”
陆曈摇头一笑,对后边的打手一个一个点过去,问:“你知道吗?”
被她点到的打手一个个用力摇头,生怕她盯上自己。
末了,没有一个人敢承认,陆曈眸光骤冷,用可怖的暗哑声线盯着鸨母,吩咐道:“拖出去,当街乱棍打死。”
鸨母瞳孔猛地放大,惊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敢!”
得了她命令的衙役不敢犹豫,直接把人捆了起来拖到大街上,棍棒交加,一开始惨叫声还让人听得惨绝人寰,很快就变成了呜咽,然后就没了声音。
花楼里鸦雀无声,京兆府和兵马司的人可是清楚陆曈是个女人的,他们从未试想过,她居然能如此狠辣,把人当街乱棍打死,这种事就算是最残忍的酷吏都不会这么做。
“拿下所有人,一个一个审问,看谁还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从严处置!”陆曈厉声下令。
其余人把花楼余下之人拿下,全都押到大牢审问,在围观的百姓震惊的视线中收场。
陆曈把崔暶带回了住处,后者还没有从其雷厉风行的处置中回过神来,她最担心的事情就这样被陆曈解决了?
“陆姑娘,你太厉害了。”她憋了好久,最后只说出一句这样朴实的话,只是眸光里的崇拜已经要溢出来了。
陆曈揉了揉脸,放松了眉眼,打趣道:“崔姑娘可不要太崇拜我,要不然我可负责不了崔姑娘的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