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烦脚下一滞,蹙着秀眉问道:“这本破书有那么值钱吗?那些江湖客都瞎了眼吧!”
王二忙点头说道:“对!对!他们就是瞎了眼了,看他们一个个神秘的模样,似乎在找一个什么人!”
程小烦一脚将他踢远,骂道:“滚你娘的蛋,他们找什么人,关老娘屁事儿,这些书卖了快点换老娘的钱,不然阉了你!”
王二如滚地葫芦般滚出老远,不仅没跑,反而爬回来抱住程小烦的腿,谄媚的哭笑道:“小烦姐,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刚死了爹的苦命人吧,我娘被二娘,三娘逼得差点上了吊,家里的财产被她们分光了,我一根毛都没捞到,都怪那个王东,把我爹害死,我才落得这副模样,呜呜……”
程小烦正想一脚将她踹开,一听王东这个名字,立刻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怔怔的问道:“你刚才说……说什么?”
“没错,我爹王贵就是被那个小破孩王东杀死的,狗屁节度使,就判了个死刑,应该将他凌迟处死,五马分尸,乱箭穿心……”
王二骂骂咧咧的,被程小烦一巴掌拍在脸上,揪住他的衣领,说道:“穿你妈个头,你爹王贵死不死老娘我不关心,这个王东你给我细细说来,他是哪家小孩儿,怎么杀死你爹的,不得漏掉一个字,否则凌迟处死的是你!”
王二摸了摸脸上的五道红痕,不敢隐瞒,泪眼朦胧的将王贵如何被王东杀死讲述了一遍。
程小烦放开王二,眯着细长的媚眼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满意的说道:“这下你可以真的滚了,记住给我凑银子!”
王二哪敢再做停留,转身一溜烟就跑的没影儿了。
程小烦在地上捡起一本《闭关之道》,揣进怀里,扔掉手中的瓜子,扛着长刀快步向着肖家走去。
……
……
深夜,月黑风高,只有依稀的几点星光闪烁着,在清冷的天空中显得有点孤零零的。
旺角监狱, 一个白色的瘦小身影如鬼魅般沿着墙角移动着,虽然穿着单薄,却似乎并没有感到丝毫寒冷。她轻巧的转过了几个墙角,绕过了狱卒值班室的视力范围,终于看到了远处高墙上的灯火。
在他的印象中,旺角监狱很大,可此时此刻他才感觉到这所监狱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从他所在的牢房里钻出来后,他走了近半个多时辰,才看到高墙上那灯火,身上顿时有了力气,加快脚步向着高墙走去。
整座旺角监狱由四面高墙围住,只有一扇大门通往外面。深夜的高墙下,那些被折磨致死的冤魂似乎在到处游荡着,那飘荡在空中的亮点让王东身上有一股寒意,虽然他知道那是枯骨的磷火。
旺角监狱的两名守门狱卒此时正在昏昏欲睡,鼾声渐起,将熄未熄的炉火散发着微弱的火光。
忽然,木门发出笨拙的咯咯声,慢慢的向外打开,夜色如墨般泼了进来,将守门狱卒惊醒了,
一名狱卒打了个冷战,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说道:“张磊,你去看看,是不是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