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们的兽王带领着,要对羊群发起猛烈冲击。
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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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龙凤之资?天日所表?”
站在最高处山巅,石瑶一边看梁营中发生的一切,一边满含无奈的把手中信鸽放飞。
当初不良帅跟她说的时候,她还尚有些不以为然。
但现在亲眼见证了。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天命所归。
在旁人还浑水摸鱼偷偷发展的时候。
有人三言两语便可调动数万军心,为他效死。
这怎么打?
拿什么去打?
思虑良久,石瑶终究是喃喃摇头道:
“李星云,碰上这种对手,也不知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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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歧军已是展开了冲锋。
只把缰绳一松,胯下战马便迫不及待冲了出去。
虽是闷头冲锋,一言不发,但只去看马驹奋力奔腾间的兴奋嘶鸣,就能明白这支军队的战意。
营门前,那些零零散散的鹿角根本不能阻挡歧军脚步。
李昌平一马当先,只用枪尖一挑,便是一排鹿角被挑飞空中,碰上敷衍了事的壕沟更是一跃而过。
这时候,守营的将官真的慌了。
“放箭,放箭……”
随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箭雨落下,李昌平终于是挥动起大枪,拨打凋零箭。
这显然无法阻挡歧军冲锋的步伐,
随着离营门越来越近,箭雨也在慢慢变少。
射箭是一项很耗费臂力的活,频繁的拉弓让弓箭手臂膀会变的疲软。
李昌平明显发现了敌军这一现象。
趁着箭雨的空当间隙,将大枪挂在得胜钩上,然后反手从马屁股后边取下一张硬弓。
接着是曲掌成爪,从地上吸附来一支箭矢。
前把一推,后把一掖。就瞄准了对面的守营官。
他这是第一次开弓。
但多年投射暗器的经验,倒是让他眼力卓绝。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甚至有一丝丝血红色内力附着在箭上。
嘭……
伴随弓弦响动的声音,一道红色流光直扑营门上方。
与此同时。
方才还手舞足蹈指挥放箭的守营官,从营门上跌落下来。
“冲!”
见此,歧军纷纷狠抽马屁股,再次加速。
不过须臾片刻,营门便已近在眼前。
面对岐国铁骑,那脆弱不堪的大门几乎是被瞬间撞破。
而隐藏其中的绵羊,也在同一时间暴露于恶狼视野之下。
“杀!”
此时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的。
李昌平,包括身后歧军的眼睛都是瞬间赤红。
挥动兵器间,鲜血和断肢也如雪片般挥洒四溅。
整个歧军,就像一根钉子般,狠狠扎进了梁军大营。
所过之处,几乎是无人能挡。
歧地临近漠北,民风彪悍。
这里什么都可能会缺,但唯独不会缺战士和战马。
以军阵相拼,他们或许会被长矛等兵种限制。
但是要说到打乱战,用高机动性的骑射之术来战斗,没有比他们更厉害的。
李昌平没有食言,始终冲在最前方。
他没用过大枪,更不会什么枪法。
直此乱军中,简单的捅和砸,或许比任何枪法都管用。
而与此同时。
梁营也后知后觉般做出了变动。
被歧军打个措手不及只是暂时的。
整个梁营,也不可能只有王彦章一个将军。
就在营门处火光冲天燃起的时候,李昌平碰上了第一员梁将。
铜盔铜甲,脸上还戴着只露出眼睛的面具。
几乎武装到了牙齿。
看到歧军,并不退却,继续冲来。
李昌平能看到他眼中的残忍,似乎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对于这种无知无畏的人,他向来不会有丝毫留手。
只将大枪一提,便是“噗”的一声,瞬息之间贯穿对面。
那梁将犹自不敢相信,低头看着自己胸前伤口,似乎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盔甲会如此薄弱?
直到感受有一股充满杀意的内力,在体内四处破坏时,才恍然大悟般的看向李昌平。
“你……你就是那位殿下?”
哪怕是问出来了,依旧是有点不敢信。
有李氏遗脉的这种皇子,怎么会亲自上战场?不该跟那朱友贞一样,高居庙堂尽情去享受美女的爱抚么?
“哼!”
冷哼一声,李昌平没回答他的话。
却是前把用力,后把一推。将枪头上的尸体甩出。
任由其翻滚着砸塌一座营帐。
顿时将梁营中的火势再增添一分。
而那员梁将还未立刻死去。
挣扎着刚想站起来,便是被无数铁蹄踏过,眨眼时间就化为了一堆肉泥。
没有江湖上的热血,也没有庙堂里的阴险。
只有你死我活。
在这大势所趋下,谁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鲜活的生命被无情带走。
战争的残酷性,在这一刻彰显到淋漓尽致。
李昌平脸上多了几点鲜血,身后的黑色征袍也被画上了一道暗红线条。
空气中的腥味越来越浓,刺激着所有人心底里那最原始的兽欲和疯狂。
“杀!”
几乎是行云流水一般。
在李昌平带领下。歧军踏着无数鲜血和火焰,硬生生凿穿了梁军大营,一路往中央大帐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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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中央大帐。
王彦章同样披挂满身,静静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审判。
就像黑无常说的一样,梁国大势已去。
从李昌平攻营的那一刻起,这场战斗已经是结束了。
还是怪自己没能早点巡夜,没有亲自看着他们把营门扎好,才致使梁国获得如此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