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肩膀、腰,照拂过腿,蹭过头颈。
一下又一下,崔静丝毫没有手软,指关节崩得发白,反震力震得手心红成一片。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逗猫棒骤然崩断,“嘣”地弹在地面发出骤急的响,崔静平复了一下情绪,将手上半截逗猫棒连带着顶端连接的羽毛一起狠狠砸范慈恩脸上,范慈恩受刺激的闭了闭眼。
没反应吗?
崔静眼球缓慢转动,可她脚步声急切凌乱,衣摆走动间带风。
范慈恩捂着单只眼,余下的视线看见女人呢子大衣下摆晃荡。
拖鞋声哒哒哒,声音去了厨房,刀落在地上的声音。
唔,眼睛好痛。
范慈恩更加用力的捂着眼,正想着她该不会拿刀把自己捅了吧,就见崔静提了一把扫把出来,扫把打在她身上时,范慈恩心如死灰,觉得还不如被捅一刀呢,干脆利落。
扫把太恶心了。
她有点烦了。
范慈恩觉得自己的耐心即将宣布告罄,如果再不……
崔静发泄完将扫把甩在地面,上前一步捧上范慈恩的脸,让跪着的她抬头看着自己,指甲掐入手心的脸颊,“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你最好去死我才能解气,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我。”
“你为什么不去死啊,范慈恩。”
她有意的肢体接触浇灭范慈恩心底要燃不燃的火气。
别。
别这么叫她的名字。
范慈恩喉部轻微滚动,“死之前我能和你做一次吗?”
崔静松开她的脸。
她目光移动到餐桌旁的小木椅,她看那个方向实在是久了。
范慈恩生起不祥的预感。
而崔静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自己在做什么,一点一点踩出她的底线。先是试探的让下跪,然后厨房的刀响,预示着她可能会拿利器,崔静出去时看见她跪着没动,这一刻,崔静知道自己可以更放纵。
就像她见主角攻第一面毫不犹豫给的耳光。
看得够久了,崔静快步走过去拖起木椅。
“砰——”
椅子摔在范慈恩身上,她抬手堪堪挡了一下面部,身体顺着力度倒下去,血从地面扩开。
崔静的世界平静。
范慈恩的世界也平静,她似乎听到客厅悬挂的时钟秒针“哒哒”走动,锅里沸腾的白粥推搡着搪瓷锅盖,气泡炸裂发出咕噜声响。
白噪音里,女声一缕魂一样轻飘,“我做了什么?”
一具温热的躯体俯趴在她身上,范慈恩感觉自己被动作轻柔的摇晃了几下。
“你没事吧,范慈恩。”
“范慈恩。”
“范慈恩。”
“你难道死了吗?”
崔静凑过去看范慈恩的脸,刚那一下砸到了她的肩膀和头,血从颞部涌出,糊了一片头发,崔静动作慌乱,声音微颤,眸中没有情绪的印出地面的花色人影。
粥的香气飘满室内,淀粉颗粒破裂、水解,这锅粥已经煮得久了。
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还活着,暂时死不了。”
范慈恩睁开眼,“你应该庆幸我还活着,我死了你就要坐牢了啊,夫人。不生气了吧,我都这样了。”
“能施舍一口粥吗?”范慈恩又问。
敲门声响起,崔静开门拿回调料。
……
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放上桌面。
上方飘着一层半凝固的膜,米粒沉底,闻起来是很淡的清香,入口寡淡温暖。
范慈恩又尝了一口,第一次,觉得有家的感觉。
你就不能是我妻子吗?
快点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