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谨言眨眨眼,突然意识到这个梅先生很不对劲。
是啊,一个比女先生的等级还要高的NPC来上课,怎么可能是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和蔼可亲的样子呢。
必定是憋着什么后招呢!
很显然,梅先生的声音很有诱惑性,让他都差点着道了,更别说其他玩家了。
祝谨言不动声色的向左右两边瞟了两眼,果然有两三个玩家昏昏欲睡,眼睛差点就磕上了又猛然的睁开。
梅先生仍旧在讲台上细致的提醒他们怎么用平针法缝制出平整的衣服来。
但祝谨言却垂眸用手中的针狠狠地扎了自己的手掌几下,鲜红的血珠渗出。
只是这点疼痛却不足以让祝谨言完全的从那种昏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垂下眼眸看着那根针,一咬牙,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大腿。
不行!
还是不行!
梅先生的声音就像是一种催眠药一样,强行的让他们陷入昏睡。
就算是疼痛都无法让他们脱离这种状态,以至于会不自觉的陷入昏睡状态。
如果说外部疼痛无法让人脱离这种昏睡状态,那么他们能做的就只是随着状态昏睡过去,从睡梦中突破。
知道是必须从睡梦中突破的,祝谨言便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在闭眼之前,他似乎隐约看到了梅先生缓缓走下台来,朝着他的方向款款而来。
祝谨言等玩家睡着了不知道,在祝谨言用针扎自己的手掌和大腿,鲜血渗出来时,梅先生及周围的NPC目光全都转向了他渗血的手掌。
目光贪婪幽深,似乎要将祝谨言活生生吞进肚子里一般。
“哒哒哒~”
教室外似乎传来脚步声,梅先生靠近祝谨言的动作一顿,随后僵硬的转头看向教室门口的方向。
教室外来了一个人,站在黑暗中,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梅先生,看不见脸,却意外的让NPC不敢再有其他举动。
……
“卯正要读书,
辰初要写字,
巳中要画画,
午未要绣花,
酉正要缝衣,
戌未描红妆,
亥中寻考卷,
子正测试题。”
耳边是喃喃细语,祝谨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放在一个摇篮里,整个身体都在摇摇晃晃的,让他意识更晕沉了。
很快,祝谨言感觉自己被扶着坐在了椅子上,有人靠近自己。
冰冷的气息拂面吹来,他却并不厌恶这股气息。
俯身端详着自己的人很快就将脸移开了,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往他脸上涂抹,水水润润又冰冰凉凉的。
该不会是要在他脸上动刀子吧?
祝谨言在心里狂想各种会施展在自己脸上的酷刑。
但始终没有出现,只是有柔软的刷子在脸上拂过,细密的粉落在鼻间,让祝谨言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啊~啊欠~”
他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寝室梳妆台前,身边还有两个同样正坐着梳妆的女生。
她们眼神空洞,苍白无血色的手指捏着木梳子动作僵硬的梳着垂在胸前的长发。
眼前摆放着打开的妆匣,里面有口脂、百花粉、粉黛笔、绞面线等化妆用的东西。
这些都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化妆的用具,祝谨言当然不会用,他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时,已经是化好妆的状态了。
镜中的人面容姣好,扑了一层薄薄的脂粉,两颊是桃花般的微红,只是唇色发白。
而祝谨言手中正捏着一支口红,他低头看看那口红,神态自然的对着镜中的自己描了描。
祝谨言不太会,就只是涂了涂内唇,然后抿嘴将颜色抿开,才让整个化了妆的脸显得有气色一些。
化完妆的祝谨言回想那只冰冷的手捏着自己的下颚,抬起自己的脸,用粉扑慢慢的描摹化妆的感觉。
那股气息冰冷刺骨,只是祝谨言并不讨厌,只是有些奇怪。
按照那课程表的意思,他本来应该是在缝衣的没错吧?
那为什么突然就进行到了描红装了呢?
现在已经到了戌末了吗?
酉正缝衣,戌末描红妆,亥中寻考卷,子正测试题。
戌末是晚上九点,亥中是晚上十点半,子正是十二点整。
现在他进行到了描红妆,意思就是已经到了晚上九点,他从六点睡到了晚上九点?
这是什么操作啊!
祝谨言愣了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空白了三个小时的记忆的。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在六点半左右听到了梅先生在课堂上讲课的声音,随后陷入了昏睡之中。
等到他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也就是说,这里其实是睡梦之中了。
睡梦中的时间无法与现实时间相等,那么现在已经到九点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