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两小时，从集市里出来。

陆遥买了不少带有北疆特色的土特产，有些打算送给老师好友，有些打算拿去给云青的爸妈，除此之外，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比如云青最初挑的桌布，比如他买的一口铜锅，说回去可以煮火锅吃。

“你真的没有想买的吗？”

云青正整理后备箱，指了指铜锅：“买了呀，这就是，我听说这种铜锅煮出来的味道会很好，很有锅气，楚庭没多久就要降温了，到时候咱们在家打边炉。”

他提议买的很多东西，或是用来装饰家里，或是两个人在家会用到的，没有属于他个人的。

陆遥看了看那口铜锅。

“那就先保留，你什么时候想买，跟我说。”

“我肯定不帮姐姐省钱。”

“最好是这样！”

逛集市用了不少时间，此时已过一点钟。

美食街吃了不少，肚子还算饱，两人没再吃饭，只在路边买了几个肉囊和烤包子带上，便启程上路，出发梨市。

省府到梨市有近七百公里，开车得八九个小时。

云青打算慢慢走，边走边看，到那边再在那边玩两天，梨市有机场，到时可以直接坐飞机回楚庭，至于为什么是梨市，当然因为帕夏的家在那边啦。

逛得差不多，可以到她家里坐坐，尽管他从没去过，但那里属于云青的主场。

出了市区。

沿着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公路，黑色SUV缓慢前行，边走边看路边风景。

北疆很大，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放在其他地方，路程得跨越两个省，但在这里还没出省，相应的，各种景色应有尽有，雪山、湖水，平原，绿林，荒漠，偶尔还会在路边看到大群的牛羊。

不过......

也是在行驶的路途中，云青发现，陆教授话变少了，不是刻意的制造沉默，只在云青说话的时候，她应和两句，但不会为了主动找话题和他闲聊。

云青能想到为什么。

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一切，让陆教授意识到了什么，她又不是傻子，特别是在看到后备箱里，买的都是家里用的各种用具后，她能看懂买那些东西更深层的含义。

只是她会极力避免往那个方向想，她会开始回避，然后自己骗自己。

在没有开始这趟旅程之前，云青做很多事情，都会在刚开始时就帮她把理由想好，给她台阶下，但在这之后，不能再帮她找台阶了，得让她自己找。

甚至有时候，他得明示。

此刻的沉默并非是两个人真的没话讲，而是陆教授试图避免和他有更多深层次的交流，过往一个月相处经历，突然不讲话有点莫名其妙，所以她会回应，但不主动找话。

云青的嘴角微微上扬，姐姐心里已经有我啦！

远离市区，走出省府的范围，四周的景色开始荒凉，戈壁荒漠，黄沙飞扬，车窗关紧，避免沙尘飞进车里。

陆遥手托着腮，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姐。”

“嗯？”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段子，说是长得漂亮的人和长得丑的人，生前和死后的待遇都不一样，比如，有人在楼兰发现了两具干尸，取名楼兰美女和干尸二号。”

陆遥嘴角轻抽，说道：“那你肯定是干尸二号，我是楼兰美女，不，应该叫楚庭美女。”

云青侧头道：“你死后还要跟我埋一块啊？”

陆遥愣了一下，瞪大眼道：“谁要跟你埋一块啦，不是自己说的什么楼兰美女和干尸二号的嘛？”

“但他们是埋一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