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无奈笑笑,“她得回去洗澡。”
“她的歌唱的真不错,你们班上气氛好好啊,怪不得你喜欢在实验。”
苏煜由衷夸道。
今天在车上的那几个小时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最放松的一段时间。
说来也无奈,他们这些高门子弟,从小就不怎么能够感受到真正肆意的快乐,无论做什么都是被安排好的,像个被悉心照料的提线木偶。
他很开心于文能找到属于他的快乐。
言归正传,于文说出了他的目的:“我今天遇见了一个人。”
苏煜挑眉,竖耳听着。
于文简单把葛长安的事情说了,还把陈臻和全胜松的经历也概括了一遍,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相信这是巧合。
如果是巧合的话,那为什么李泽言和孙琳他们就没碰到有困难的家庭呢?
偏偏是他们。
陈臻的家境他并不清楚,但全胜松的家境他还是清楚的。
苏煜觉得有趣,手支着下巴在笑,“有人想要劫富济贫啊。”
北橙这时候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他擦着头发,问:“什么劫富济贫?”
苏煜笑着拿起电话,“让于文跟你讲吧,不知道谁胆这么大,都算计到于文头上了,我去查查。”
北橙听完,皱着眉问:“全胜松同情心泛滥就算了,你也想出资吗?”他似乎觉得不妥,又补上一句:“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不幸,你救不过来的。”
于文没有立即回话。
在那些人因为葛长安的故事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他其实没什么太强烈的感受。
笑话,他这十几年来,最痛的时候甚至都想过当场死掉,他可有抱怨过一句?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没有病痛而且还有微薄的金钱过活,他们甚至都没有到穷困潦倒的地步,他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可同情的。
就连安慰西柚的时候他也是宽慰她要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本来就是薄情的人。
可她好像不是。
吃饭的时候,李泽言和陈臻坐在西柚右手边,于文听着她在和他们讲着今天的事,他们也分享着他们遇到的那家人的故事。
西柚一路上都在思考着什么,眉头一直紧锁着。
李泽言他们的到来让她打开了话匣子,聊着聊着,她突然说:“大狗,我还是想做点什么。”
李泽言并不意外,他扒了两口饭,说:“行啊,你想怎么做?我们都挺你。”
陈臻在一旁嘀咕着:“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他说完从兜里掏出钱包丢到了桌上,“我的钱都在里面,你们拿去吧,我就不陪你们买东买西了,我最近缺觉,我要在宿舍睡觉。”
李泽言打开钱包,拿出了里面的钱,留了两张给他,自己把剩下的揣兜里,对西柚说:“今晚我们叫上读者他们一起去外面吃顿好的,我都打听好了,这外面有家大排档,特别好吃,阿臻要睡觉就让他睡吧。”
陈臻:“……我不睡了,癫狗。”
西柚终于喜笑颜开。
他才明白,在他说完那番话后,她即使明白他的话不无道理,但心里还是想力所能及地做点什么。
他与她的差距立现,与她的那些好友的差距立现。
他承认他有些吃味。
似乎,不做点什么,他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就会逐渐扩大。
她与她的好友志同道合,他与她的理念背道而驰,三观不一致,有时候很容易成为割裂一段关系的利刃。
他想,为了她,他愿意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