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帮主,我……”卢全伦赶紧试图改口。
“刀出鞘了就要见血,杀心一起若是强行摁回就会念头不通达。”陆章竖起一根食指压下卢全伦的话头,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二人。
“我给了你们两次机会,作为初任帮主的见面礼已经足够丰厚。”
“今天你们两个只能活下一个,就看你们谁先开口了。”
“陆帮主,我是鬼迷心窍啊,饶我一命!”
卢全伦大喜过望,正要开口讨饶,耳畔却已经抢先一步传来宁宣的高呼。
“啊?”卢全伦的目光有点呆滞。
不敢相信一直以来态度最为强硬的宁宣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啪叽。”
只是一瞬间,狂躁的风席卷过卢全伦的耳廓,割出密密麻麻的伤口。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一道血肉被彻底碾碎的无情“啪叽”声传来。
卢全伦机械的转动脖颈,往身侧宁宣方才站立的位置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只有碎裂的骨骼刺穿皮囊,浑白色的筋膜缠着血肉从空腔中挤出,原先似乎是头颅存在的地方,飞溅出赤红的血花。
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着他和那摊血肉,灼热的气血烧得卢全伦皮肤有些微焦。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站在陆章身后的池青青和黄稷,却是清晰地看到了那一瞬间。
陆章原先就堪称魁梧的身形在宁宣开口的一刻,膨胀到了足有两米之高,肌肉向两侧横生延展。
黑红色的条状斑纹,其下似乎是气血涌动的痕迹,转瞬之间贯通到拳峰。
“你先开口,你死!”
陆章鼓胀发红的拳头,凌空向宁宣锤下。
刚猛的力道一以贯之,砸碎了宁宣仓促之间能做到的所有防御,连惨叫的余裕都没留下,宁宣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此刻,陆章肌肉表面药泥的药性仍有残留。
气血内锻之法不断冲刷肉躯带来的压力,自宁宣开口之后就在不断积蓄,此刻骤然宣泄一空。
酣畅淋漓一拳之间,铁鼎金身功竟直接入门。
一旁的卢全伦此刻仍旧痴痴傻傻的,似乎还没有理解到刚才发生的一切。
“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了。”陆章仍旧维持着这种奇特的状态,低头看着其余几人,“退下去吧,别忘了我吩咐的事情。”
“对了,池青青留下。”
“好,好,属下这就走,这就走。”黄稷听到吩咐第一时间迈开双腿,推搡着有些腿软不知事的卢全伦离开。
等终于走出陆章所在的大院。
卢全伦才有点回过神来的感觉,看向黄稷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黄老,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人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和陆帮主搭上线了。”
黄稷摸摸胡子,也有些心有余悸。
“其实宁宣说的没错,我终归是要为家族着想的。”
“但如果为家族博取利益,本身就要冒着阖家丧命的风险,那又是何必呢?”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逐渐远离的大院,黄稷依然没法忘记陆章暴起杀人的一瞬,带给他的巨大压力。
“至于那女人是为的什么原因我不清楚。”
“我也是走得她的路子,才得了这么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大院之内,陆章浑身气血蒸腾,黑红色的斑红在皮膜表面乱窜,可他仍面色如常,大马金刀地坐着。
“今天这事你做的很好,黄稷果然如你所言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