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漏洞百出,逻辑不通,他还是饶有兴致地听完了。
岳晗当时的模样执拗得幼稚,让温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如果他不答应她的请求,她就会这样一直找理由下去,直到说服自己和她一起上下学。
他一时怔住了神,竟忘了反驳,而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或许当时的他是不忍扔下岳晗,让她在回家的途中暗自懊恼吧。
看到岳晗一本正经说要弥补的样子,温泽就想起了她想方设法劝说人的样子,为了达成心愿,她好像总能找到办法逻辑自洽。
自以为没有破绽,其实全都落在了温泽的眼里。只是他不想戳破。
现在也是一样,温泽知道岳晗会这么说是怕他会觉得自己给她添了麻烦,不肯去城郊。
温泽走到岳晗旁边,拉过登山包的一条背带,对她说:“我们一人拉一边,会轻松一点。”
两人就这样牵着登山包坐上了公交车。
他们还是和春游时乘坐大巴车时一样,坐在靠窗的位置,甚至同样是倒数第二排。
当温泽把左耳耳机递给岳晗的时候,岳晗有一瞬间觉得是自己坐上的是时光列车。
同样的位置,相似的场景,甚至连耳机的音乐的播放顺序都没有差别。
两次坐车的经历就像是跨越时间,奇迹般地重叠在了一起。
温泽就坐在她的左手边,她感到自己的心跳速度都和之前春游时坐车的频率差不多。
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和温泽的交集比之前更多了。
转了一次车,到城郊的时候突然下雨了,幸好岳晗有出门随身带伞的习惯,还能从容应对这样的变化。
同撑着一把伞,两人在约定时间达到了穆一鸣说的地方。
穆一鸣站在公交站台下,因为年久失修,天顶漏雨,他只能用双手遮着头,看到温泽和岳晗从公交车下来,赶紧招呼说:“这里这里,下雨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但又怕你们提前没看天气预报,所以在这等着碰碰运气。我就知道,温泽肯定是说话算话的。”
“我们上午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昨晚的天气预报我看了啊,可能是又实时更新了,我没顾得上看。”岳晗把伞往穆一鸣那里移了一些。
温泽看到穆一鸣额前的头发微微湿了,说:“雨下了有一会儿了,你就一直在这个顶上漏雨的站台等,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雨吗?”
穆一鸣一吸鼻子,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说:“这不是怕你们来了找不到路吗?”
岳晗和温泽相视一眼,想想也是,这里的道路曲折繁复,没有熟人带路还真的是棘手。
三个人挤在一把伞里,穆一鸣带着温泽和岳晗到了他乡下奶奶家。
平时他也回城郊住,不过是住爸妈家,属于改革扩建后的区域。
奶奶家才是处于地道的乡下,穆一鸣想着这里的乡土气息更重,环境也更清幽,于是就定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