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
其实岳晗想说的是,她心里没底,但她相信温泽的判断。
连日来,她都将温泽说过的话奉为至高信条,好像只要温泽站在她这边,看好她,她便能拥有所向披靡的力量,而且,只要她的努力被温泽所认可,最后比赛的结果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岳晗看温泽从不在放学路上问她唱歌准备上的进展,猜想他对校园歌手大赛应该没什么兴趣,但还是忍不住问他:“温泽,要是我进了决赛,比赛那天,你会来看我的比赛……”
她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的吧?”
“当然。如果不出意外,决赛如期举行的话,到时全校师生都会去报告厅看比赛。”
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他。
岳晗想听的不是这个,她想了想,说:“我是想说,假设学校没有强制所有人都要去观赛,如果我侥幸挺进了决赛,你会来看比赛吗?”
她知道这个假设不现实,很荒唐,也实在是莫名其妙,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这……”
温泽顿了一下,他当然听懂了岳晗的假设,而且看她的反应,分明有种为了让他去看比赛会努力通过初赛的意味。
明知道如果答应会给她鼓励,但温泽说的是:“无论我会不会去看比赛,你都应该全力以赴。你要战胜的是自己,而不应该是为了其他任何人。”
这是他更想对岳晗说的。
表面上看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丢下了一个让人费解的答案。
岳晗以为温泽这是在婉拒,还特意搬出了理论说教,刚燃起的自信心备受打击。
原来,温泽不感兴趣的事,不会为了任何人而例外。
岳晗这时才愿意承认,她在温泽这里没有任何特殊,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给自己乱打鸡血。
或许温泽对她的鼓励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他也根本不关心她能不能通过海选。
“对不起。”岳晗郑重地说,看到温泽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她继续说:“我不该拿这些事来麻烦你的。你说得对,练歌,不知好歹地要参加什么歌手比赛,都是我自找的,与任何人无关,我不该抱有过分的期望。”
岳晗的音量渐渐弱了下去,脸上的落寞清晰可见。
温泽真的想不通她是怎么曲解他的意思至此的,但是岳晗现在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怪圈,他多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他只是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你要战胜的人是自己,所以,不管怎样,你只需全力以赴。”
“知道了,我会的……”
岳晗答应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在她听来,温泽会说出鼓励她的话只不过是由于他的性格,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修养和习惯。换作其他任何人,他也会这么说的。
所以,岳晗分不清温泽的话究竟有几分认真。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向之前一样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并且坚决地去执行,更找不到这样做的意义。
长期以来的信念突然间变得不再坚不可摧,她不可抑制地陷入了纠结和自我怀疑。
和温泽在他家小区门口分开时,岳晗说:“如果你觉得浪费时间,以后不用来音乐教室门口等我的。你可以留在教室写作业,我练完了会来找你。”
照岳晗的逻辑,温泽不是个喜好文艺的人,他对歌手比赛没有兴趣,缺乏关注并不奇怪。
反倒是她,因为温泽没有明确表示会去观赛就胡乱生闷气,还产生了中途放弃的念头,真的很没有道理。
出于缓解尴尬的目的,岳晗才提出了这一想法,以为是在替温泽考虑,他会领她的情,忘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的小插曲。
温泽看上去却不太高兴,微拧着眉说:“你就是这么想我的?”然后在岳晗愣怔着不知说什么,踌躇在原地时,他转身走进小区,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