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淑容愈发心神不宁,片刻后,苏嬷嬷匆匆赶来。
尚未行礼,宜淑容便焦急道:“还请苏嬷嬷快为我看看。”
苏嬷嬷也不耽搁,立刻为宜淑容把脉。许久,她才缓缓松开手。
看向紫芙,只见她蛾眉紧蹙看向紫芙道:“姑娘觉得,娘娘的症状可像是服了芜花。”
紫芙轻点颔首,应道:“是。”
宜淑容心中一紧,忙不迭问道:“这芜花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苏嬷嬷面色凝重,解释道:“娘娘,这芜花乃是泻药,且具一定毒性,孕妇不可用。”
宜淑容闻言,花容失色,嘴唇哆嗦,如遭雷击。
几人慌忙去扶宜淑容,秋桑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刚才太医来诊脉,说娘娘胎象平稳,只是孕期反应过大。”
紫芙接着说道:“奴婢刚才往里走时,见那太医脸色有异,就想着给娘娘把个脉,以求稳妥,没想到……”
宜淑容闻言,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紧紧抓住紫芙的手,颤声问道:“紫芙,那我的孩子还……能保住吗?”
紫芙轻声安慰道:“奴婢医术不精,但娘娘所食应该不多,还是要请太医看了才知道。”
苏嬷嬷附和道:“是啊,紫芙姑娘所言极是,另外还需尽快禀报陛下和皇后娘娘。”
秋桑也连连点头,“是啊,苏嬷嬷说的对。”
宜淑容连连点头,“对对对,嬷嬷说的对,快去通禀陛下和皇后娘娘。”
苏嬷嬷对着秋桑嘱咐道:“秋桑,你在此好好照顾娘娘,还有把景福殿围住,不许任何人出去。”
秋桑赶忙应道:“好!”
紫芙和苏嬷嬷则一人朝着紫宸殿疾行而去,一人则奔向凤仪宫。
凤仪宫中,叶昭宁聆听完紫芙的禀报,朱唇轻启:“去景福殿,另传赵院判一同前往,再将为宜淑容诊脉的太医带来,一并押送至景福殿。”
语罢,她登上凤辇,朝着景福殿而去。
紫宸殿中,魏永旭脸色阴郁,将手中的折子狠狠摔在地上:“朕已遣人前往景福殿,竟还敢有人胆大包天,伤及皇嗣!”
凤仪宫与景福殿相距较近,叶昭宁率先抵达。
她迈入殿内,先柔声宽慰宜淑容,而后对沈易下令:“沈易,将景福殿内的所有宫女内侍都集中到院子中,不得擅自离开。”
院子里奴才们皆战战兢兢地跪地。
片刻后,魏永旭驾到。
他径直入殿,宜淑容如见救星,扑入他怀中,泣不成声:“陛下,有人意图谋害妾身和腹中胎儿,妾身……妾身……”
叶昭宁起身行礼,“见过陛下。”
魏永旭抬了抬眼,沉声道:“皇后平身吧。”
随后,他轻声安慰着宜淑容,“莫哭了,朕来了。”
良久,宜淑容的哭声渐止,坐于魏永旭身侧。
魏永旭的脸色愈发阴沉,如暴风雨将至。此时,赵院判终于赶到,跪地请安:“微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宜淑容。”
魏永旭嗯了一声,随即道,“给宜淑容看看,到底如何了。”
赵院判赶忙上前为宜淑容把脉。
许久,他禀告道:“陛下,宜淑容的确是食用了芜花,此外,还有微量的甘草。”
魏永旭眉头紧蹙,“这两种一同服用,会有何不妥?”
赵院判深思熟虑后,答道:“陛下,芜花会导致腹泻,且含有一定毒性。甘草则有补脾、益气之效。然而,两者药性相反,同时服用会引发恶心、呕吐、腹痛等症状。若长期服用,不仅龙胎难保,连母体也会变得无比虚弱。”
魏永旭听后,眼中神色森然,脸色愈发阴沉,厉声道,“放肆。”
殿中众人齐齐跪下,“陛下息怒。”
叶昭宁柔声劝道,“陛下,先问问赵院判宜淑容所食的严重与否吧。”
魏永旭这才平静下来,但是脸色仍旧阴沉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