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稀月明，蝉鸣空响，窗户分割开昏黄烛光。

“李慕玄，你怎么想的。刚来第一天，门内师兄还在，你就敢休息。”

刘得水捶着酸疼的腿，看着李慕玄。

“累了休息，天经地义。门内师兄在怎么了，我们是人，不是耕地的老牛。”

“你看，陆瑾不也没干多少？”

陆瑾微微笑道。

“我觉得这话没错，人和人都是不同的，只需要做好自己。我用尽力气，也只能挑几桶水，劈几捆柴禾。”

刘得水摇头。

“既然是知道是考验，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有丝毫懈怠。”

“偷奸耍滑，终究是不好的。”

“嗯？”

感受到两道目光汇聚在身上，刘得水慌忙摆手。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慕玄拍着大腿，大笑道：“看把你吓得，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们，就打两盆洗脚水当赔罪了。”

“好。”刘得水没有丝毫犹豫，拖着疲惫身体跑出门。

陆瑾叹息道：“你不该这样玩弄刘得水。”

李慕玄躺在床上，呈一个“大”字。

“我这不是玩弄，是我对他的认可。”

大约过了半柱香，刘得水满脸大汉提着一桶水回来了。

陆瑾看见，侧了个身子假寐，全当听不见。

李慕玄赶紧起身，假模假样看了看手上。

“这么快！刘得水你要飞啊。”

刘得水脸色通红，嘴角藏不住笑意。

“没有，我们小声一点，陆瑾好像睡着了。”

啪！

“干嘛！”

陆瑾捂着屁股起身。

“看这不起来了。”

李慕玄哈哈大笑。

“我兄弟刘得水给我们带来洗脚水，你还装睡，罚你等等把臭袜子洗了。”

“不用。”

李慕玄搂住刘得水脖子。

“你不好意思明天你洗。”

“好。”

“那你干什么？”陆瑾质问。

李慕玄跑着从房间角落拿过来三个木盆放在地上。

“小的为两位大爷倒水。”

“哈哈哈哈…”

……

翌日，公鸡报晓。

陆瑾和刘得水从床上起来，发现正中间的李慕玄已经不见身影。

“不好！”

陆瑾感觉摸清他秉性，胡乱套上鞋子，跑出门，却见外面空空如也。

刘得水揉着眼睛跟在后面。

“你饿了么？可还没到时间吃饭啊。”

“我以为李慕玄这混不吝背着我们偷偷努力了，看起来好像是我多想了。”

……

山林间。

野山鸡发出“咕咕”叫声，黑色瞳仁盯着地上慢慢蠕动的甲虫，鸡喙快如闪电落下。

空气中一道黑线闪过，击中鸡头。

一声惨叫，直愣愣栽倒在地。

李慕玄兴奋从一旁草丛钻出，弹弓别腰，手提公鸡，放在鼻尖深吸口气。

“呕！”

“真臭啊！”

“本来想改善三一门清汤寡水的伙食，差点给我整没食欲了。”

他捏着鼻子跑到最近的一条小溪，拔掉毛用小刀除去内脏，清洗干净。

从湖边拽了张王莲涮了涮，包住野鸡，粘土呼成泥团，聚拢干草干柴盖住，用火柴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