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

洞山走回讲台。

“今日我们不学英文，讲讲算数。”

他清了清嗓子，眼角瞥向李慕玄。

“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余二，五五数之余三，七七数之余二，问物几何。”

“二十三。”

又是李慕玄出声。

又不巧了，学数学的。

众人看向洞山，见他点头，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洞山掏出手帕擦擦额头汗水。

“生而知之？”

一堂课就这么糊里糊涂过去了。

“李慕玄。”

李慕玄此刻倒是没了那股锋锐之气，内敛乖巧。

“怎么了先生？”

“陪我走走。”

洞山和李慕玄散步在学堂外。

“你有梦想么？”

“梦想？”李慕玄迟疑了一瞬，上一世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摆烂家，这一世么…

“活的久一点，多娶几个老婆，当个富家翁，嘿嘿嘿。”

洞山露出一口白牙。

“很不错，这是你修道的原因么？”

“不是啊。”李慕玄眺望远方

“这世道太危险了，我得有自保之力啊。”

“糖葫芦嘞！甜滋滋的糖葫芦嘞！”

吆喝声吸引了孩童的脚步，李慕玄也凑了上去，买了两串。

“洞山先生，你也吃吃看。”

洞山拒绝。

“我不爱吃甜食。”

“切。”李慕玄跑回去，递给一个眼巴巴望着卖糖葫芦老汉的孩童，开心吃了起来。

洞山眼神闪过一丝亮光。

“怪不得，师父会那么说。”

为了证实，洞山领着李慕玄来到城北角的贫民窟，他指了指一条小巷。

“敢进去么？”

“当然。”

李慕玄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与城中繁荣不同，这里遍地乞丐，身上穿着百家衣，倚靠在墙边，死气沉沉。

他动了恻隐之心，手里攥着一块银元，放在最近一个乞丐的脚边。

“拿走！”

冷冽声音传来。

不等李慕玄细看，银色像是触动了某种机关，乞丐们一个个睁开眼睛，冒着绿光。

李慕玄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不知道从哪伸出来的腿绊倒。

“娃娃！”

乌黑面庞突然出现在眼前，露出一口大黄牙，令人作呕的气味直冲鼻腔。

“洞山！救我！洞山！”

李慕玄回头看向巷子口，早已空无一人。

“滚蛋！”

踹出去的脚被轻易脏手轻易捏住，老乞丐捧着破碗。

“娃娃，赏我两个钱吧，我要饿死了！”

李慕玄从兜里掏出一把银元，使劲朝后面丢去。

乞丐们伸手去接，趴在地上去捡，一个个如同饿狼一般扑食在一起，乌泱泱分不清，恶臭充满在巷子。

“你！你为什么不去捡！”

老乞丐舔了舔嘴唇。

“你当我傻啊。”

瞬间，李慕玄身体被压住，一双大手不断在他身上摸索着。

银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一个个乞丐回头，四肢着地，拼命朝李慕玄扑来。

“啊啊啊啊啊啊！”

“你特么给我滚开啊！”

李慕玄拼命挣扎，可他一个还没踏入修行路的如同孩童，怎么反抗一个饿极了的老乞丐。

“钱啊！钱啊！”

老乞丐癫狂呓语。

身后争先恐后的道道“恶鬼”身影近在咫尺。

“娃娃，雇我，我帮你杀掉这群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