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婉儿望向两人离开的背影，特别是那沈长老，那道背影，死气缭绕，逐渐浓郁。

……

“沈长老，难道你便没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秦胤阳手里端着茶杯，饮了一口，温和笑道。

沈长老摇了摇头，“老婆子不知道秦公子想要说什么。”

“没有魂火，却能活着，此乃行尸，亦称活死人。”秦胤阳目光如炬，盯着沈长老说道，“怎会如此？”

沈长老沉默，“那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

秦胤阳认真聆听。

“百花谷数百年来有一条铁律，那便是禁止谷内女弟子与外面的人产生感情，更禁止外嫁，一旦触犯，都会被谷内废除修为。”

“老婆子身为百花谷的长老，自然更应该遵守。”

“却不想我的小女儿居然在一次外出任务的时候，竟是与一名男子相爱，更是结为夫妻。”

“谷内震怒，我同样焦急，本想亲自出手擒获自己的女儿的，那样，我便可以运用自己手中的私权，让女儿少受点罪，却不想那天却是被谷主囚禁，等到我前往的时候，雁梅的父亲已经被杀了，我的女儿也是修为尽废，人也是奄奄一息了……”

“也是那时候，我发现了冰儿居然怀有身孕，但是那种情况，冰儿根本不可能顺利产下孩子，那孩子注定胎死腹中。”

“但是看着自己女儿那哀求的目光，我于心不忍，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力为那孩子续命，直到她出生，却也是耗光了我所有生命力，修为更是大损，冰儿已逝，我又怎能忍心看着那孩子孤苦伶仃地长大，所以我只能凭借一股执念，支撑着残喘之躯，抚养着雁梅长大。”

“但是我看沈姑娘似乎对你很有偏见，这又是为何？”秦胤阳问道。

沈长老摇了摇头，“原本我打算将此事掩埋下来，不让她知晓的，却不晓雁梅是在何处听取谣言，说是老婆子我害了她母亲的，在雁梅的质问之下，我也只能撒谎，也正是这个谎，让雁梅这些年对我很是抵触，甚至是仇恨。”

说完，沈长老一脸的苦涩。

“为何不告诉她实话？”秦胤阳问道。

“秦公子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沈长老淡淡说道。

秦胤阳沉默。

“魂火已灭，天不容之，如今老婆子我已经达到了极限了，随时都有可能逝去啊，若是让雁梅知道真相，只会给她带来难过，若是如此，不如让她恨我，待我逝世的时候，她也不会那般难过。”沈长老笑道。

“秦公子，能否答应我，不要告诉雁梅那丫头，那丫头太可怜了，从小便没有父母疼爱，又要遭受身边的人的笑话，我不想在给她带来难过了，如今她也找到了真心爱她疼她的人，老婆子我只希望她好好地活着，开开心心地活着……”沈长老说道，“不知道秦公子可愿答应老婆子我这个请求？”

秦胤阳沉默，许久，他轻叹道：“沈长老，恕我直言，我不可能答应你。”

他右手一抬，虚空扭动，只见一脸泪水的沈雁梅出现。

“雁梅……这……”沈长老惊骇。

“我知道你为三嫂好，但是你又可曾知道，你这般做，会给三嫂带来多大的心理负担？”秦胤阳开口。

“我其实也不想的……”沈长老叹息，“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外婆……”沈雁梅痛哭，一脸悔恨，“外婆，我错了。”

秦胤阳叹息，默默走出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