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领。

城堡。

在这里的议事大厅，领主泽尔科·菲舍尔阴沉着脸，看向窗外。

石窗上的阳光透不进来，连空气都带着深深的寒意。

“你说的，是真的？”泽尔科男爵双手交叉在一起。

他习惯戴着一副白丝手套，无论去哪里都一样。

“是真的，大人，”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在他耳边说，“大人，您看这事，要怎么办？”

泽尔科男爵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偏偏是这种时候出了事。你确定，那条好狗雷格还活着？”

“当然，”小胡子男的语气带着神经质的起伏，“您的这条狗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偷到暗夜领城堡里去了。”

泽尔科男爵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

杯子是珍贵的高脚琉璃杯，能透出颜色。

这酒，红得如血。

他问起了别的事：“耳朵，新的一批货，货色怎么样？与王城风月之所相比，素质如何？”

被叫做“耳朵”这奇怪名字的小胡子男答道：“都已经快长成了。我估摸着，十分制下，平均能拿个六点五分。”

“哦？”泽尔科男爵明显提起了兴趣，“六点五分？有个出色的货？”

小胡子男神经质地笑道：“是啊，有个很不错的货，无论身段还是容颜，都有七点五分的得分。

可惜不太听话，总是有点小动作，恐怕卖不出太好的价钱。”

“哼！”泽尔科男爵冷哼一声，“这可不行。想办法给她一个教训；但记住了，快到了长成的时间，可不要留下伤疤影响成色。”

小胡子男点了点头：“大人，我准备从她关系不错的好友下手，您看——”

“就这样吧。”

几分钟的交流，葡萄酒的气息与空气融合，留下血一般的甜美。

泽尔科男爵优雅地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

他的唇色在熹微的光线中更加泛红。

小胡子男谄媚地笑着：“大人，您说雷格这条狗，明明也带了不少好手，只是偷一座男爵城堡，实力应该不会差太多。怎么还是出问题了？”

“耳朵，你不懂，”泽尔科男爵放下高脚杯，“暗夜领虽然是男爵领，但这临时领主李诺·霍华德，可是霍华德伯爵的独子。

不管这位未来的霍华德伯爵再怎么花天酒地，老伯爵总会给他留点防身手段。”

小胡子男终于压抑不住，问到了重点：“大人，那好狗雷格？”

泽尔科男爵将高脚杯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正是艰难的时候。

一个大贵族，尼古拉·卡尔沃伯爵，正等着要这批货，偏偏雷格又被抓起来，随时可能被绞刑处死。

抓住雷格的不是什么小贵族，偏偏又是那天杀的伯爵之子李诺·霍华德。

尼古拉伯爵不是什么善类，说好的新长成的十个货物，可拖欠不得；

但要是雷格被处死了，多少有点心疼。

毕竟好马配好鞍，精明的领主也需要几条有用的狗。

“耳朵，”泽尔科男爵说道，“下一批货虽然嫩了点，但以你的眼光来看，评分如何？”

小胡子男面露难色：“大人，下一批货还没用上全部手段，平均分大概五点五分。”

泽尔科男爵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