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激动的赶了一路，刚进村就遇到村里的吴叔扛着渔网准备出门，打了声招呼正准备走，随即想起正事，忙停住脚回头说了声

“吴叔，你家要有珍珠可以拿来我家，我帮你拿去换粮食。”

换粮食，能换粮食那肯定都是上等品能卖钱的，便没当回事，笑着摆摆手道“我家哪有那等好货啊”完了便打算继续忙活自己的事，就听李鱼紧跟着又说了句

“吴叔，我说的是家里剩下的下等品，你家要有就早点拿来我家，到时我好一并带去城里换粮食去，数量有限，咱们先到先得。”

“真的，下等品能换粮食？你小子别是糊弄我。”

李鱼笑的一脸无奈

“吴叔，我能拿这事和你开玩笑吗，总之这事说来话长，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这事儿我还会在村里通知，我打算明天一早再跑一趟城里，你看着办吧”说完便转身着急的往家赶去。

留下老汉一人愣在原地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诶，老吴，你傻站在这儿干啥呢？这披着渔网是打算出海？”

听着来人的询问，老汉转头看了一眼来人有些好笑的说道

“是老许啊，我这正准备出海呢，刚遇上李鱼那小子，结果就听说咱们家那没人要的残次品珍珠能拿去换粮食，我正琢磨是不是我年纪大听错了，就听你叫我呢。”

越说自己是越不信，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打个招呼准备走，谁知抬头只剩老许那老小子跑远的背影，忍不住扯着嗓子喊了声

“你跑哪快干啥去？”

只听远远飘来老许模糊的声音

“这等好事，自然是要去李鱼家问问去。”

顿时老吴抬脚也跟着朝李鱼家跑去，边跑还边嘟囔着“我就说我才五十，不可能听错，都怪家里老婆子成天说我耳聋，差点错过这等好事”随即想起李鱼说了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忙掉转方向朝自家跑去。

一进家门，气还没喘匀就急吼吼的喊着家里人

“老婆子，老婆子，快，快，快把咱家所有小珍珠找出来。”

“喊什么喊，你不才出门吗，这时候回来冲我鬼吼鬼叫什么，不知道小海妞妞还没起呢”院子里吴氏端着刚洗好的海菜正准备晾架子上，结果就被自家老头子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忍不住虎着脸便开骂。

老吴喘着气指着屋里就朝自家老婆子喊道

“快，能换粮食。”

一句话顿时让吴氏住了嘴，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哪些下等品能换粮食？”

见老吴点了点头，直接将手里的盆塞了过去，便跑进屋开始翻找起来。

“我也是听李鱼说的”

吴氏这会儿压根儿没心情再听老头后面说的话。

而这边李鱼刚一进家门，便被儿子扑了一满怀，嘴里高兴的喊着阿爹，李鱼媳妇儿正和自家娘坐在院子里补渔网，破旧的小院里也就两间不大的屋子，自从自家亲爹和小弟出海遇难后，家里的日子都是靠李鱼一人撑着，过起来自然也就紧巴巴的。

看着儿子好奇的盯着自己怀里的视线，忍不住揉了揉他那头枯黄的胎毛，将怀里的东西露了出来给他看

“这是爹换回来的面条，今晚便煮上一碗给你尝尝如何？”

一听是吃的，已经五岁的李多顿时高兴的满院子跑着欢呼，惹得家里人都忍不住跟着乐。

一旁的老李氏却忍不住追问了句

“儿啊，你哪来的这么多面条？”

李鱼便将今日在海城遇到商队的事全讲了一遍，一时家里人都激动的不行。

“咱们家这次是遇上贵人了。”

“儿啊，这可是大好事啊，你一定要办好贵人交代给你的事儿知道吗？如此好的机会，得珍惜，刚我还和倩倩说今晚年三十，家里怎么也要弄点好东西来吃，商量着煮个咸鱼海带汤，结果你就回来了，还换了面条回来，可见老天爷也是想我们家过个好年，来年咱们家日子定能红红火火的。”

“放心吧，娘，我知道的，等会儿我便去村里挨家挨户通知，正好也让咱们村里的大伙儿高兴高兴。”

话音刚落，老许便喘着粗气儿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鱼，你说你小子跑那快干啥，不知道我腿脚不好追不上你。”

李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递了张矮凳过去，解释着“许叔，刚着急回家，没听见您在后头喊我。”

“哈哈哈，你小子，今日我来也是刚听老吴说，你告诉他的能用家里的下等品珍珠来换粮食，这事儿是真的吗？”

一听这事儿，李鱼一家子都相视而笑了

“许叔，是真的，我怀里这两斤面条就是刚换回来的，今晚正打算下锅煮面条吃呢。”

“我的乖乖，这些都是换回来的？是个咋换法，要去哪换？你小子可得帮帮你叔我，叔家是真揭不开锅了，家里娃娃饿的直哭，叔也是没法了”说着还想给李鱼跪下，吓得李鱼立马上前拦住了人。

“许叔，使不得，您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啊，咱们村里人都能换。”

有了这话，老许可算是安心了，结果刚坐好，门外就涌进来一群人，手里都提着沉甸甸的布袋，带头的正是老吴，一进门众人就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李鱼啊，听老吴说你告诉他，这下等品珠子能换粮食可是真的？”

“对啊，我这珠子都拿过来了，你看现在能给我换吗？”

“李鱼，你可得先跟我换，我先来的。”

好不容易安抚住众人，大冷的天愣是给李鱼急出汗来。

“各位不要着急，正好大家都在，我也就一起说了，今天我去城里遇上了一商队，老板仁义告知我，可以让我带着下等品珍珠去她那换面条，就是这种”说着把怀里还没放下的面条展示给众人看。

见他们都盯着面条咽口水，忙收了起来交给了倩倩收好，回身继续解释道

“这换法嘛，便是一簸篓换一斤面条，当然还有两种没见过的吃食也能换，也是一簸篓换一斤，你们要想换，可以将东西交给我，明日我帮大家带去城里换了去。”

“换，肯定要换，我也要换面条，李鱼你帮我换吧。”

李鱼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袋子便开始检查起来，之后便是拿簸篓过来计数，最后做好记号确认是哪家的，便继续下一个。

整个院子吵吵嚷嚷的，李鱼媳妇儿忙前忙后帮着忙，间或还得帮着跟后面赶来的人再解释一遍。

看着来的人越来越多，老吴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忧了，忍不住瞅准机会叫了李鱼去一边提醒道

“李小子，你不是说数量有限吗，如今来的人你都给收了，到时候若是有人换不了必定是不乐意的，到时候可就没法收场。”

李鱼看了看院子里堆着的那堆布袋，不确定的回道

“我听那老板报过数量，光面条就有四百斤，还有另外两种吃食呢。”

老吴恨铁不成钢的继续提醒着

“你都知道第一时间换面条，那你觉得其他人呢，大家都是冲着面条去换的，你到时候告诉他们面条没了，只能换其他的，他们能乐意？就算勉强答应了难保心里有了疙瘩。”

经老吴这么一提醒，李鱼也转过弯来，随即便犯起了愁

“那吴叔现在我该怎么办最好？”

老吴得意的笑道

“要不说你小子还是嫩了点，已经收了的这些就算，我估摸着差不多是面条那个数了，一会儿你就说先不收了，让我和你先跑一趟城里，先去换了，等换完看还有多少面，回来后如是告知大伙儿，那以后换不换就全凭他们自愿了。”

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后续安抚好众人，李鱼便带上了老吴扛着珍珠赶去了城里。

结果刚出村没多久，就听后面有人喊他，李鱼回过身就见是村里的梅婶子提着个布袋追了上来，身旁还跟着吕舒。

等人到了近前就听梅婶子苦苦哀求道

“李鱼，我这点珍珠，能帮我也换点面条吗？”

知道李婶子一个寡妇拉扯着一个孩子不容易，如今已经八岁的吕舒看起来就跟村里四五岁的孩子似的，一时心软便伸手接过了对方手里的布袋，随即便被这轻飘飘的重量惊呆了，松开布袋一瞧，确实没多少，顿时李鱼也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