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看着两人对赵祁的极力维护和为他求功的态度,李斯心中的火气噌噌上涌,却又因为愤怒而无言反驳。
在朝堂之上,李斯掌控刑律,令不少人不得不有所收敛,对他存敬畏之意。然而蒙武与桓漪乃两大上将军,对他们,李斯并无太多震慑。
于是,他对秦王施了个大礼,看似恭敬,实际充满怨气,“臣恳请陛下裁决。”
在他看来,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巧妙地把问题推给了秦王。
秦王赢政斜睨了李斯一眼,眼神带着几分无奈的失落,但他并没有开口回应,反而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大臣们。
“众卿对此看法如何?赵将军更改对韩降军处刑的措施,相邦及列位爱卿可有意见?”他威严问道。
王绾挺身而出,表态道:“我国的律令不容违背,但也必须适应形势而动。若能保大秦安宁,适度变通实为合理之举。”
他的话虽然冠冕堂皇,但在座之人听了都有些嗤之以鼻。作为朝廷老手,他的表态显然左右逢源。
“臣以为。”另一位大臣开始发言,“上将军、廷尉等人并未亲身在韩境见证,所闻皆虚;唯有冯去疾在韩执政,其上报的消息才能决定赵将军行动是否有益于国泰民安。至于廷尉和上将军的看法此刻还应保留意见。”
冯劫从怀里取出一封布帛奏折,恭敬地递交给秦王。
看到那封奏折,秦王赢政的脸上闪过复杂神色:平静中夹杂欣喜与认同。显然是这份呈文中的内容打动了他。
“好,很好。”他赞许地说,眼中笑意渐浓。“你说得对。”
阅毕奏疏后,赢政突然朗声大笑,心中颇感欣慰。“赵将军果然不负我大秦勇士之名,如此魄力,如此见解,实在令人赞叹。有他在我秦国,朕倍感荣幸。”
他转而看向群臣,笑容可掬,“众位臣工可知,这奏折上讲的是何事吗?冯去疾是不是在试图为赵将军辩护呢?”
听到这些,李斯心下越发不安,想起他情报中的一段过往。据说正是赵祁说服韩非背离初衷,加入秦朝,韩非,正是他最惧之人。
“相邦大人,烦请你宣读一下吧。”赢政笑着将手中奏疏递给王绾,暗示他读给大家听。
“遵旨。”王绾恭敬上前,接过那份卷宗。他目光一亮,旋即平复,高声朗念:“臣冯去疾禀陛下,与赵将军同僚一月以来,获益颇丰,如今韩国数万降兵...”
这段奏报的内容令秦王大感欣慰,也使众臣瞠目。李斯更是揣测,这是否意味着赵将军将得到更多优待呢?而对于赵将军说服韩非的往事,他却感到一阵寒意...
“这是一场潜在的危机,如果我们不对降兵处理得当,按以前秦国的办法处置,对我们自身也将是一种隐患,一旦爆发,秦国必将遭遇重大灾难。”
“赵祁提出一种全新的应对降兵方式,以其威吓辅以情感疏导,让他们看见生存的希望,融入秦国的核心价值。”
“我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策略。”
“尽管我未能亲临阳城亲眼见证赵祁感化降兵的过程,但从消息来看,赵祁尽管年轻,却愿意冒险为了秦国的强大和统一天下的机遇,承担责任,实施革新。”
“他曾阐述,自中原大地形成以来,炎黄种族经历了从部落之争,到炎黄合并,再到14个主要邦国互相争霸的长久战乱,无数平民因战祸流离失所。我们的炎黄一族曾饱受战乱之苦,如今秦国在此时兴起,大王应运出现, 收服韩国是开启太平的关键步骤。”
“秦国生于征战,然而只有通过战争来结束战争才能带来和平。”
“作为炎黄的后代,我们本质上是同一家族,如果自相残杀,只会成为外族笑话的对象。普天之下,众多国家林立,但在大秦旗下,只认同胞,即使是来自敌对势力的降兵,只要真心投靠我们,秦国会视为兄弟般接纳。大秦的目标,便是要成为炎黄的领导者,保障天下免于战祸,这是我们炎黄子孙的心愿,更是全球各国炎黄子孙的心声。”
“十年战争换百年安宁,这就是我们的渴望。”
大殿内听罢王绾宣读的内容,每位大臣都震惊地看着这位年轻将领的策略,他的言论触动了每个内心。
“说得好,”有人赞叹,“在这个万国争雄的时代,但我们始终是同一血脉的炎黄民族,最尊贵的一员。”
多年来,战火纷飞,多少同胞无辜丧命。现在大秦崛起,大王执政,用战制止战,使我们的家族再次统一,从此世界和平,不再有战乱和纷扰。”
“未来的天下炎黄之地,必定由秦国主导;统御天下秦国的人,一定是大王。”
“赵祁不仅在军事战略上独具一格,而且对治世之道深思熟虑。这样一个非凡的人物,能在秦国效力,是我们秦国之福……”
听到奏报中的赵祁对于降兵的话语,李斯既感到震骇,又有着难以名状的戒备之心。他已经把赵祁视为竞争对手。事实上,赵祁的这种态势令他安心,因为他知道这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