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净尘白了一眼江平,拿着牙签剔着牙,兴许是今天心情格外的好,竟然没出言训斥。
正当二人休息下准备离开时,只听哐当一声,楼下吵闹声四起。
江平探过头,透过二楼的窗户看到几名巡逻队的人正围攻着店小二。
酒楼的掌柜和其他小二站在一旁,不停地求饶道歉。
“呸,你算个什么玩意,还敢向老子要钱!”
“不打你个满地找牙,你这次就不会长记性!”
“特么的,老子带朋友过来是你们酒楼面子,还敢要钱?信不信老子今天把你们酒楼砸了!”
巡逻队几人嘴里骂骂咧咧,却丝毫没影响脚下功夫,朝着地上蜷缩着身体的店小二就是一顿输出,直接打的有些累了,这才停手。
四周围观看热闹的有不少人,就连酒楼里面的伙计也在一旁,可遇到这情况,却一个上前帮忙的没有。
教训完店小二后,见巡逻队气消了不少,站在一旁的掌柜连忙将几人拉到一旁,往手里塞了十几块大洋后,这事才算作罢。
临走时,看到酒楼门口围着一堆看热闹的路人,巡逻队几人直接架起枪,推开众人:
“看什么看,再看就跟我去喝茶!”
“滚滚滚,再不滚老子就开始抓人了!”
围观的路人们见状匆匆跑开,刚才还聚集在酒楼门口的一大堆人,几个呼吸间就跑光了。
送走巡逻队的瘟神,掌柜的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招呼着人手将被打小二抬去送医。
没一会儿原本安静的酒楼再次嘈杂起来,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肉的吃肉,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李净尘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扫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依旧自顾自的剔着牙。
而江平却皱了皱眉,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他也没什么办法,现在这个世道,能安稳活着就已经超过很多很多人了。
师徒二人从酒楼中走出,夜色渐浓。
此时杭州城还未设宵禁,大街上依旧有不少人吃着宵夜,过着夜生活。
正当师徒二人寻摸着找下附近旅店,准备将就一夜时,忽然听到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仔细看,路边一名夫妇正抱着怀中的婴儿,正焦急的四处张望着。
看二人的神色,一看就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儿。
见此情形,李净尘没有丝毫犹豫,上前询问情况。
夫妻二人扫了一眼李净尘和江平二人的装扮,眼神中焦急却带了一丝丝戒备。
“不劳烦二位道长,孩子有些发烧,我和夫人正发愁路上没见一辆黄包车。”
中年男人稍稍上前,将妻儿拦在身后,朝着二人微微行礼。
“这夜半三更,等黄包车去医馆要等到什么时候。”李净尘甩了下手中拂尘,说道:
“贫道自小修道,对医术虽谈不上精通可还略知一二,若二位不嫌弃的话,不妨先让贫道看看,不行的话再送去医馆也不迟。”
见李净尘虽胡子花白,满脸皱纹,但举手投足之间大有一副仙风道骨的味道。
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面色仍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