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再次坐到桌旁,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起来,直直地看着桌上的鲜花。
“浣碧,你一直盯着这花做什么?”安陵容不明就里。
浣碧凑过去嗅了嗅,又让安陵容也闻了闻,说道:“记得安答应说过,安大人是做香料生意的,小主可闻出了什么?”
安陵容再次凑过去,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若是不懂香料的,是断然不会察觉的。
“是……麻黄!”安陵容颤抖着说道。
浣碧知道今日皇上翻了安常在的牌子,花坊也送了玉台金盏过来,上一世,安陵容第一次侍寝时紧张发抖,除却她内心的害怕外,也少不了麻黄的功劳。
浣碧摇摇头说:“奴婢知道的不多,只是花坊不时送一些玉台金盏到碎玉轩,奴婢闻得多了便记住了此花的气味,方才一进来,看到桌上的花,又嗅到气味与碎玉轩里的不完全一致,便觉得这花有问题。”
“方才安答应让奴婢坐下喝茶时,奴婢便坐下了,是为了离这花更近些,好闻清楚,还望安答应莫要怪罪奴婢失礼才是。”
安陵容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她哪里会怪浣碧坐下,只是自己还未侍寝,就有人在花里做手脚,这让她感到十分害怕。
见浣碧冷静的样子,她一把握住浣碧的手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浣碧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背说道:“麻黄会让人心悸、心慌、发抖,奴婢不知是谁的手笔,却能见得那人是想让安答应初次侍寝就被皇上厌弃,是要断了小主的前程与后路啊!”
安陵容点着头,浣碧说得没错,从前在家时,那些姨娘为了在父亲面前争宠,也是不择手段,更何况后宫的人,若不是浣碧察觉出问题,恐怕今夜皇上就要降罪于她。
“浣碧,我不懂,你为何要支开宝鹃,难道此事与她有关?”
浣碧点了一下头,告诉安陵容,自己那日去内务府,回来的路上见宝鹃与皇后身边的剪秋姑姑嘀咕着什么,两人看上去并非正大光明的样子。
说罢,她又笑了笑,“也许是奴婢多心了,皇后娘娘也让剪秋问过奴婢小主的情况呢,宝鹃可能只是例行公事,将小主的情况汇报给皇后娘娘,还请小主不要多想。”
两人刚说完,宝鹃就进来了,浣碧冲安陵容点了点头,又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至于那玉台金盏,则被安陵容放到了院中的花坛里。
此刻,夜色已经暗了下来,安陵容洗漱完毕,听芳若姑姑给她讲着侍寝的规矩,可她的心思却不在这事上。
安陵容想着浣碧提醒自己的那些话,心里除了害怕之外,还有些庆幸。
入宫的时候她没有带贴身丫鬟来,宝鹃做事倒是稳妥,只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心腹,看来她还得好好考察宝鹃一番,至于是谁在花里做了手脚,只能等明日再查了。
芳若小声叮嘱着皇上的喜好:“皇上喜欢……”
“小主……”
“小主……您在想什么?”
芳若意识到安陵容有些心不在焉,急忙提醒着,一会儿见了皇上可不能这样。